往后的一些日子里,代王每日都来熙和宫找她,尽管十四娘不情愿,但无奈她只是一个女人,又怎么对抗他呢?
渐渐地,南朝中无人不知,代王对一个异国妃嫔,动了心。并且其热心远远地胜过了王后。
又是一个冬晨,熙和宫外飘扬着骨骨的雪花,像芦花般柔软的洒落下来,门前的两棵巴沙木都披上一层银装,雪亮亮的。
冷风微微夹带着一些舒心的凉意,十四娘出来的时候,正看到了太阳冉冉上升着,连雪地都被照得金灿灿的,她梳了一个发髻,头上飘散着点点雪花。穿着一件轻衫子,窄窄的袖子,里面又搭着貂毛厚衣,外披着斗篷,领口戴了绒白毛的围脖,脚踏着厚实的戎皮长靴。
那是北国人的穿戴,本是入了南朝,那些婢女也给她送了很多保暖御寒衣,但那都是南朝人的穿戴,她没有忘记自己到南朝的目的,因此,她不会轻易向南朝妥协的。
代王也便任由着她,还令人给她多做了一些北国的御寒用品。她对代王,印象也逐渐好起来,但语气却不见得温热。
梨落端来一杯热腾腾的茶,她喝了一大口,口中不断吐着热气,心情也不由得大好。
算算时间,她已有身孕两个月了,小腹虽然没有明显的起伏,但脸色却逐渐呈着少妇的润红雪白,身体也愈加的丰盈诱人。
她双手合在一起,放在嘴里哈着气,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
他站在巴沙木后,看着这样的她,异样的激动,“吱嘎”一声,枯枝随着树上的积雪砸下来,他一怔,她已然望过来,见是他,便放下了手,淡淡一笑,又走回了寝房。
进去时,代王也跟了进来,令人端来了早膳,她瞥了一眼桌上,微微行礼:“谢过代王。”
他笑起来,亲手为她端了饭,放到她面前。自己也端了一碗。
十四娘对于他的行为早已见怪不怪,也只是欣然接受。吃完后,撤退了早膳。她已经走到了宫门前,望着门外纷纷飘扬的小雪花,总是眺望着远远的那一边。
那时候,每天早上,她总是亲自为他更衣梳洗,一起用膳,一起入寝。夫妻之间,便是简简单单如此。但真正做起来,又谈何容易?
至少她明白,皇帝现在是恨她的,可是她必须这样。早前娘亲便说过,北国若不能在秋末时解决了豫州事件,迎来的,只会是战争!可是孰人又不知,北国便是忌惮在冬天开战?
正想着,代王已经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地:“别害怕。”
她也没有反抗,只是安静的躺在他的怀里,声音却更冷淡了,“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代王没有回答,只是垂着眸,嘴唇蹭着她香甜的长发。
突然耳边传来她缓乎乎的热气:“我在想,如何将你们南朝彻底涣散。”
他一怔。
未曾想过,她也是有野心的,而且是这么大的野心。
但是却真实得可笑,因此他只是笑了几声,拉起她的手,走出了熙和宫。
外面是大雪漫天,厚厚的积雪,踩上去,一个一个的脚印留下来。
他拉着她的手,偶尔说着几个笑话与她听,她听到稍微好笑些,都会扬起一个平淡又迷人的笑容,雪下得更大了,太阳也消失不见了,又是冷风呼啸。
她渐渐有些僵硬了,走路也有些吃力了。
代王本是讲着,突然感觉身边了没了气息,他转过身去,见她正笨拙的在后面拔着靴子。
他笑着,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握起她的脚,轻轻地拔了出来,然后背过身去,温热地:“来,我背你。”
他甚至没有用“本王”,就连皇帝,也不曾这样对待过她。
十四娘淡出一抹迷乱的笑意,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他站起来,步伐也变得微微沉重,却感觉无比的温存。未曾想过,两人能在这冰天雪地中如此相处。
背后传来她身心的温软,他无比惬意的走着,然后在一块雪地上坐了下去。
那是,雪花飘着,她满头白花,代王笑起来,捧起她的脸,拍着她头上的雪花,偶尔看一眼她的脸,竟发现她目光迷离,脸上微微绯红着。
他更是惬意,突然蹲下身去,捧起地上的厚雪,堆积起来。
十四娘也疑惑的蹲下去,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狐疑地:“这是做什么?”
他刚开始不回答,后来,十四娘也看出了眉目,他在堆雪人儿——
只见两个胖乎乎的小雪人,略小的那个,倚在大的雪人身上,眼睛上还用树枝画着长长的睫毛。肚子骨嘟嘟的。
她顿时脸红了。
他却讲了起来:“这是你,这是我。”
“你胡说,我哪有这么胖。”
“咳咳,这个嘛。长胖点不好嘛?反正我背得动你。”
“谁要你背啊。哼!”
……
回去时,十四娘玩得也有了些倦,正要回房歇息会,却见王后正从她的大殿里走出来。
她与代王,手拉着手,十四娘脸色一紧,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她暗瞪了他一眼,低声地:“放手!”
正说着,王后已经走过来,看见他们亲密的样子,心中却是难过不已。虽说自上官昭仪到南朝来后,她与代王的传闻便不间断,但这次是亲眼看到,比什么都令人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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