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蹲下身去,就在他和杨立松之间,把滚在地上的桃挨个捡起,装进果盒里,勉强合拢提着,是张逸茹,拉拉张伟的手,小声说,“爸,你别气了。”
这像往火药桶里泼了一盆水,张伟火气一下子泄了。
庄静也上前,拦在他跟杨立松面前,委屈地说,“我怎么敢呢!三伯,三伯……”
“你怎么敢,你敢得很呐……你男人是什么东西,是要上来打我吗,是要打我吗?你们一家,有什么不敢的?”杨立松手指着庄静,神态越发弯酸。
一个人由后面赶着挤过来,拦在杨立松前面,“你还没开喝就又发酒疯了,”转身对庄静说,“静静,你别生气,你三伯最近有点儿……更年期综合征,冲谁都来气,别给他一般儿见识!”
来人是杨立松的老婆,庄静的三婶,尴尬地赔笑,想将杨立松给生拽走。
杨立松不肯,三婶推两下推不动,“哎呀,爸爸刚刚发话了,话一下子说得利索,叫你的名字呢!你赶紧去,他是有话对你要说!”
“啥?”杨立松一惊。
“老爷子是不是一下子脑子里血管通了,说话清楚得赶得病以前似的,确实在叫你的名字!”三婶说话也分明,带着欢喜。
这下杨立松不情愿,也只能就范,被妻子推着,骂骂咧咧地转身回去。
张伟其实被挤远了,看不见杨立松怎么被拉走的,脑子里浑浑噩噩,伸手拉庄静,庄静甩手打开,满脸怒容。
“妈,没事儿的。”张逸茹代替张伟去挽着妈妈的手,安慰她。
“太丢人了,”庄静恨恨地瞪了一眼张伟,“早知道送那箱酒了。”
“三舅就是那样的人,随机发疯,你们今天运气不好,被他遇上了。”引路那位表姐安慰庄静,一边继续带路。
庄静连声叹息,一家人往前走,到了位置,见姐姐庄娴已经先到了,谢过那位表姐,坐在了庄娴身边“你们都到一会儿了啊?”
姐妹两有好些话说,张伟和旁边庄娴的丈夫,也是姐夫的李国庆,却没什么话说,点了点头,坐下,摸出手机滑着看。张逸茹和比她大四岁的表哥李进勇嗨了一声,和两人的爸爸一样,彼此没什么话可说,各自低头滑手机,等其他人到。
不一会儿,庄静的爸妈,乔丽云和庄万里也到了,在这边桌子边坐下,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各自的手机。
张伟为前面的事意尤未平,低着头看新闻,不和岳父岳母眼神交流。
“本来大伯安排我们坐那边儿,我想了想我们这一家子,都同在一个城市,但总也聚不齐,找理由这个不来,那个不到的,一个家不成为家,所以我请舅舅帮个忙,借他老人家的大寿,今天咱们开个家庭会议。”乔丽云咳嗽一声,扫视席间众人,这功夫她的小儿子庄强也到了,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她旁边。
“勇勇,你带你妹妹到那张桌去,大人有事情说。”乔丽云安排道。
李进勇哦一声,起身招呼张逸茹一起去屏风后那张桌子坐下,那边也全都是亲戚,气氛比这边要热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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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有种中了埋伏的感觉,昨天还是冲动了,早知道就不该来。
“等会儿上菜,大家该敬酒敬酒,敬酒的时候不方便说,敬完酒就该散了,咱们抓紧时间说。”乔丽云早有谋划地说。
庄娴和庄静显然早就知道什么,各自扭捏不安,李国庆望着丈母娘,张伟望着丈母娘和老丈人之间的空杯子,心想,他们想宣布什么?对三个子女失望,打算再生一个吗?
不能吧,老两口一个六十五,一个六十七了,怎么生啊,张伟捉狭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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