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张伟在工位上和马心宇开视频会议,是后者发起的,告诉张伟这一两天他那边奔波协调的结果,江南天光执行副总裁白世光同意和他见面。
“我都协调好了,明下午三点,在雅乐颂有个谭轩的新专辑发布会,白总出席,三点二十离开现场,我在发布会旁边订了会议室,咱们就在那儿等,到时候欣旺的股权投资总监赵思虎也在,大家一起见个面,不用说什么,心照不宣,然后你跟白总那边单独再约。”视频里马心宇难掩兴奋,几乎手舞足蹈。
“知道了,我准备一下到时候怎么说。”张伟深知马心宇两三天内有如此进度,简直风驰电掣一样,既感激,也有些踌躇满志,万事尽在掌握之感。
“你……脖子上挂的那是什么?”马心宇冷不丁地问。
张伟一怔,顿时想起自己敞开了西服,忙不迭地把那颗牙齿挂饰塞进衬衫里,“没什么。”
“你现在变化挺大啊,那玩意儿挺虎的,你也戴,是修真呢还是中二啊?”马心宇轻轻地揶揄。
张伟不乐意把那牙齿挂饰贴身,那东西有种透骨的寒气,不论如何也暖和不了它;挂在外面,似乎比大得多的狼牙虎牙挂坠更引人注目,马心宇不是头一个问起的人。
“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他把话岔开去。
“那个……你要抽空到我这边来,刚刚有两个权属委托文件下来,你要来签个字,才能正式生效。”马心宇压低了声音说。
手机铃声响起,已经响了好一会儿,张伟还以为是马心宇那边的,“你手机响了。”
马心宇朝桌子一端看看,拿起手机量给张伟,“notme。”
张伟这时反应过来,飞快拉开抽屉,看见自己的手机正响,是陌生人来电。
他刚想顺手将电话摁了,通常这是有效的,现在骚扰电话盗亦有道,如果对方确实有事找他,会第二次打过来,那时他才接,这个验证模式能过滤掉百分之九十的骚扰电话,大概没耽误过事儿。
但这时不同,时代变了,不能再按以往的经验过活。
张伟念头飞转,按接听键,“喂,哪位?”
“请问,你是张逸茹的父亲张伟先生吗?”电话那边有个中年女性的声音,和气又严肃地问。
张伟想到这是个诈骗电话,搁往常他就挂了,这次不同,“我是,你哪里?”
“噢,我是张逸茹的班主任杨玉竹,打电话来是告诉你,能不能麻烦你立即到学校,张逸茹有点儿事情,我们需要尽快处置。”电话里中年女性说。
张伟一惊,觉得这还是像诈骗电话,可也多了许多真实的要素,“什么事?”
“她和同学闹矛盾,产生争执,对方有受伤的情况,我们需要尽快处理。”中年女性说。
张伟脑子里恍惚了一下,已经相信对方是真的,“但……张逸茹的家庭联系电话是她妈妈,为什么打给我?”
“你们离婚了吗,要分开对自己的女儿尽义务?”中年女性冷冷地抢白,蔑视他话里冷漠无情,“我给她妈妈打半天电话了,没接,我想这事不能拖太久,所以找第二联系人,打给你。”
“可能……她妈妈大概开会,手机不在手边。好,我知道了,麻烦老师……杨老师,我这就赶过来。”张伟牙齿打颤地说,认为自己一定是听错了,不是对方受伤了,受伤的人就是张逸茹,多半是因为自己宁愿受伤的人是对方,所以在脑子里纠正成这样。
“你赶快来,拜托能在一个小时左右就到学校吗?到校后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杨玉竹老师说完,挂了电话。
张伟发了一会儿怔,想张逸茹在学校里会出什么事,好在杨老师说受伤的是对方,但这样也很糟糕;他立即和马心宇确认关了视频,停下手头其他工作,和陈念交待几句,穿衣出公司,下楼到停车位,开车出来,往杨逸茹上学的学校去。
一小时后,他站在刚打电话给他的杨玉竹面前,陪着笑介绍自己是张逸茹的爸爸,杨玉竹哦了一声,请他坐下,然后简明扼要地介绍情况。
“昨晚上上晚自习的时候,张逸茹和三位女同学一起,把一位女同学堵在厕所里,拳打脚踢,还脱人家衣服,扯人家头发,幸好一位老师经过,听见动静,才把她们抓个现行。那位被打的女同学有软组织受伤的情况,脸上也有被抓的痕迹,现在在学校医院,她家长等一会儿就到。”
“现在我应该怎么办?”张伟诚惶诚恐地问,其实暗中松了口气,听起来不是大事,倒也不不能以小事视之,现在谁家孩子不是父母的宝,怎么能被同学欺负,老师让自己赶紧来学校处置是对的。
“我们可以简单地惩处这样的霸凌行为,学生停课反省,家长视受伤的情况赔钱,这样一般也就可以了,但根据一段时间情况来看,这是外科医生锯箭杆,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所以我想请几位打人同学的家长,好好花心思和自己孩子谈一谈,挖掘她们究竟为什么霸凌别人,找出原因,从思想深处解决问题。”杨玉竹表情严肃地说。
张伟觉得这位班主任说得特别对,连连点头,“我们一定配合学校的这个安排,挖掘出问题的根子来。”
“今天周四,我和舍监老师的意见是,你们先把孩子带回家去,利用好这个周末,和她们好好地相处,既挖掘问题根子,得到真相,又让孩子不至于抵触,这种事情,学校必然会出惩罚决定的,问题不从根子上解决,只是简单惩处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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