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猛的得到了一个加速度,呼的一下飞出,砸在墙上,落在地上,噗的一声。
这下张伟理解为啥房间那么乱了,大概不止是笔筒,张逸茹把所有能举起来的东西,能摔出去的东西全都试了个遍。
“这是怎么做到的?”他再次问,其实不言而喻,当然是张逸茹懂得了驭使灵气,举起她任何想举起的东西,丢了出去。
“我做到了,爸爸!”张逸茹兴奋地说,自觉地压低了声音,“那根羽毛!”
“那根羽毛?”张伟惊讶地问。
那根羽毛,就扎在张逸茹的头上,若隐若现,熠熠生辉。
包装在礼物盒里,张伟星期天回到家,不知手里为何多了这东西,他想这是上天送给茹茹的礼物,弥补她心灵受到的伤害。
显然它不止是礼物,而是一种馈赠。
“我觉得是它,让我对灵气的控制更加自如,而且……它引导我尝试。”张逸茹不那么自信,猜测地说。
“很好。”张伟说,但这样张逸茹会不会乐不思蜀,不想再回学校了,那可不行。
张逸茹指了指她的书桌,沮丧地甩手,“我想举起那个,哪怕不真的举起来,只要能挪动一点儿也行,但我没做到。”
她有些气鼓鼓的,毋宁说这是另一种炫耀的方式,显然她试过椅子了,举起了椅子,也知道分寸,没把椅子往墙上砸,那样动静就太大了。
“真的很好。”张伟说,但不能这么一直试下去,任何事都要知道止步的所在。“书桌是固定在地板上的,你别把地板给我掀了。”
“真的吗?”张逸茹瞪大眼睛,眼里含着巨大的喜悦,“怪不得呢,但外表看像是能移动似的。”
“茹茹!”张伟正色地说,心里担心恐怕张逸茹不愿意回学校去,必须严肃地对她说。
“什么?”张逸茹笑容收起,惊讶地问。
“我刚刚和你妈妈商量过,她必须要回公司上班,我也没时间照看你,你都离开学校快一周,是该回学校的时候了。”张伟说。
张逸茹哦了一声,没有张伟担心的斩钉截铁说不的情况,思索了几秒钟,“我也挺想同学们的。”
张伟心一宽,“我明早上送你回学校。”
“但是……”张逸茹迟疑着说,显然担忧极了,“杨老师要我深刻反省,怎么才算深刻反省?”
张伟心又是一紧,不知道如何算是深刻反省,要写检讨么,张逸茹写,还是自己写,班主任杨玉竹可也没说不是吗。
“没事,我反正要送你到学校,我去和杨老师说,我把你的错认得足足的,肯定深刻!”
“我们还要赔钱,是吗?”张逸茹担心地问。
“爸爸现在有钱,赔得起!”张伟说完,立即意识到这样说不对,张逸茹会怎么想,赶忙笑着补充,“犯了错就要认,赔钱会让我们肉疼,那也是深刻认识的一部分,以后不能再犯了,再犯,也许我们就赔不起了。”
“我知道,以后不会再犯了,爸爸。”张逸茹认真地说。
“你可以练习一下,把所有的东西,物归原位,那样更难。”张伟挨个地手指那些离开原本位置,歪着倒着的物件。
“我知道了。”张逸茹没精打采地说,“对了,爸,我可以把羽毛带到学校去吗?”
张伟想说不行,但没法对张逸茹说出口,“那你要小心点,别弄丢了。”
弄丢了,想从哪儿再得到都不可得——这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他有这个直觉。
“我知道。”张逸茹乖巧地,小心翼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