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教她练习搏击,学生痴痴在等,老师迟迟不到。
闫子高小心提议,“要不要坐我的车?”
“嗯。”她不是那类固执傻等痴人,更何况她待肖劲还未到痴心苦等的程度。
夜班车的暧昧旖旎,突然间吹散在斜阳晚风里,散了。
一路上,闫子高雀跃异常,脑细胞饮过虎骨酒,持续不断地发昏发热。
楚楚始终望窗外,从头至尾忽视他的欲言又止。
到下车也没能说上半句话,闫子高彻底败北,“明天需不需要我来接?”
“不用。”
“那……”
“拜拜。”她关上车门,毫不留情。
他对着紧闭的车门挥手,痴痴呆呆,“拜拜……”
司机先生在偷笑,“二少,现在妹妹仔越来越不好追。”
“我再去找本书……”
“不如去找大少取经?”
“我会考虑。”闫子文不趁机陷害他就是万幸。
楚楚回到家,心情持续低落。难得今天江展鸿江太太连同江安安通通都在,大家终于能够凑足一家人共一桌晚饭。
席上江太太优雅地向女儿表示关心,“学业上有困难还是与同学相处不开心?阿楚一晚上闷闷不乐。”
楚楚放下汤匙,简要回答,“我没事。”
江太太微笑,温温柔柔看向江展鸿,“女儿大了,不愿意再跟父母分享心事。”
江展鸿开口,“阿楚还算乖,好过对桌那位江大小姐。”
江安安立刻皱眉,“又扯上我?我期末论文没有低分,还不能过关?”
江展鸿哼一声,“只一个a,在你眼里就算高分?你的自我要求需要进一步调整。”
江安安没所谓地耸耸肩,“好吧,下学期我把自己当□□因斯坦造计划。”
江展鸿冷冷哼一声,又将枪口调回楚楚方向,“准备考哪一所学校?”
没等她回答,江太太笑呵呵说:“不一定在本埠念大学,去英美也好,你与嘉瑞都是明年毕业,两个人一起去读书最好。”
江安安问:“程嘉瑞还要继续读?”
江太太答,“听说要去牛津念llm。”
从头至尾与己无关,程嘉瑞三个字在楚楚身体里产生化学反应,令她头晕反胃,病入膏肓。
“我吃饱了。”她放下碗筷预备上楼。
江太太小声询问江安安,“阿楚最近是不是遇到烦心事?”
江安安摇头,“她有事也自己解决,几时跟我们讲过?”
到拐角处听见人声,肖劲来了。
他匆忙回来,正与江展鸿道歉,解释他今天因何晚到,但楚楚没兴趣听。
江展鸿只说:“下不为例。”
江太太却很宽容,“都是小事情,已经有同学送她回来。”
更有兴趣探听他私人事,“是不是遇到难事?如果需要帮忙,请一定向我们开口。”
她听见肖劲回答,“多谢江太,我还处理得来。”
到此她再没兴趣继续听壁角,闷不吭声回房间。
枯坐在椅上还是不安心,轻手轻脚挪到窗台。背靠墙壁,小心翼翼挑起窗帘,目睹他略显寥落的背影独自走到院中。
突然间他在泳池边站定,回头望,视线似乎就冲着二楼窗台。吓得楚楚放开窗帘,慌慌张张跑回床上,大被蒙头才够安全。
而肖劲望着飘飘荡荡乳白色窗帘,勾一勾嘴角,挑出一个铺满邪和痞的笑。
他暗藏深处的气质,这一刻从骨子里透出来。
一时间风采无人能敌。
楚楚护住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紧张得随时要暴毙而亡。
她开始痛恨他——一个无耻无赖一无所有的王八蛋死扑街。
恨不能找阿婆打小人,打打打,打死你个负心薄幸陈世美!
咦?他们几时发展到这一步?连楚楚自己都满头雾水莫名其妙。
好在还有闺中密友能够分享垃圾情绪。
晚九点她与安琪通电话,“我约好要与袁柏茹决斗。”
电话那端沸水开锅,“我有没有听错?你去?你连书包都提不动,学人家送死?”
楚楚说:“我已经下定决心。”
“拜托,你是不是最近看太多日本漫画,认为是超人转世,全世界都需要你拯救?”
她及时喊停,“我们几时出来饮茶?”
“明天七点,你逃掉一堂补习课,我给你介绍新朋友。”
“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还要卖关子。
接下来互道晚安,结束混混沌沌一天。
第二天肖劲按时到场,她胃痛,又赌气,更加不跟他讲话。
车内装满低气压,等他傍晚来接也不见好,而肖劲心事重重好难猜。
楚楚的心思陷入泥淖。
到时间她从九朗大厦溜出来,在咖啡店遇见寒潮之中穿洋装的郑安琪,还有个老熟人黄茵茵。
见她疑惑,郑安琪坦然说:“我一知道barsix是她阿叔,马上更换态度同她做朋友。你看,其实茵茵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