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江安安对此无可奈何,恰巧玛利亚来敲门,“客厅来电,要找二小姐。”
楚楚蒙着头喊,“不接,管他是谁!”
没办法,只有江安安顶上,跟着玛利亚一同下楼,电话接起来,是一把喑哑好嗓,“请问,江楚楚在吗?”
“肖先生,阿楚已经回家。”
“那好……抱歉深夜打扰江小姐。”
言简意赅,两句话问完就要挂,江安安赶忙接上,“肖先生,阿楚最近……不开心,劳你盯紧,我怕她想不开……”
“她……出什么事?”
总算逼他多问一句,江安安居然产生莫大成就感,莫名其妙。
江安安的语气理所当然,“学生妹,无非是感情问题,初次恋爱遇人不淑,伤心欲绝,大多都类似。”
他大约想起与江楚楚的车内对话,她竟然要与他拿人命做交易,可见是恨到极点,同样……
爱到极点。
他胸闷,无言可对,“江小姐放心,我会尽职。”
“那就最好。”
………………
肖劲放下电话回到卧室,独自一人在窗前呆坐,整间屋、整个世界只剩下18d在水中陪伴他,陪他一同向窗外望去,看一幢英式建筑看到入神。
那是圣玛利亚女子中学的教学楼,与他窗对窗的是一间隔音室,已经空置许久,他与18d太长时间没能再听过《帕特尼尼狂想曲》。
因此寂寞蔓延,思念疯长。
18d瞪大眼,傻兮兮吐水泡。
“你饿不饿?”
…………
“我饿了。”
胃很空,他计划下楼吃宵夜,填满他忽然变身成无底洞的五脏六腑。
楚楚决定用心读书。
从她睁开眼到闭上眼,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抓紧时间补功课,从父母到同学人人都惊讶,只有江安安知道内情,暗地里祈祷她的“忘情水”能够奏效。
闫子高认定楚楚是因他伤心,因此镇日发梦,要反抗世俗,拉着她一道私奔。
女性长辈都将此当做正常现象。
因大多数女人为情感而生,讲得再直白一点,为取悦男人而生,年轻时谈恋爱是主业,一旦有交往对象,朋友、工作通通靠边,如不慎分手,才痛定思痛投身事业。
怪不得有人轻看你,怪只怪你不仅自甘堕落,还要自鸣得意。
许多时候楚楚也认同袁柏茹所说,她天生贱格,为个男人痛不欲生,日日夜夜都在自虐。
骨子里带着劣根性。
总算熬到期末考,考试持续三天,直到广宣局对无线电视的罚款令公布下达换得全市哗然,江楚楚才走出考场,暂时告别透支体力的生活节奏。
傍晚时天边阴云集聚,远远看像是一座倒置的山,重重压在这座狭窄拥堵的城市上空。
黑色宾士车被堵在半路,三十分钟过去也没能挪动三米远,多半是前方车祸,两位事主不顾身后长龙在路中间纠缠不休。
闷,闷得喘不过气。
肖劲拉上手刹,彻底熄火。
他胸中有不知名火焰攒动,橘色火舌上窜,嘶嘶灼烧着咽喉。
热——
他不耐烦地解开衬衣领,一颗、两颗,第三颗解开又扣上,他依然谨慎,即便不知名情绪如洪水突袭,令他躁郁难安。
他从后视镜里窥见她满身倦意,半靠在车窗上,面无血色,眼无焦距,一副失魂落魄模样,典型的失恋状态。
在半个月持续无交集的状况下,他终于决心干预,“不开心?”
丁点声响也没有,她保持原有姿势,恍若未闻。
他在心底长叹,无可奈何。
“上一次你说你失恋,是真的?”
“假的。”她想也不想就否认,“骗你的。”
然而她面如死灰,更应证江安安所说,她遇到人渣,痛不欲生。
“要不要……”
“不要!”没等他说完,她已出声拒绝。
停了停,忽而问:“肖劲,你计划几时结婚?”
“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标志着他已有对象,但尚无计划,果然她猜的没错,他已与蒋女士同居多时,关系稳定。
路通了,肖劲开车向前。而楚楚不再回应,车内空间有限,因而过多的沉默逼得人呼吸不畅。
他对她毫无办法,两个人各怀心思,再各自分手,手牵手写完一道无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