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知道是为什么,我听内殿的女仆说,那爱丽儿小姐的家里发生了大火,是那女仆冲进火场里把那小姐救出来的,还因此毁了容。”
“哦?还有这样的事?难怪她的长相这么丑陋呢。”
“嘘——”
“对了奥塞斯侍卫长,您跟她说过话,她是不是性格非常古怪啊?”
“性格古怪?唔……”奥塞斯似乎是沉吟了一下后才继续道:“没有啊,是一位很有礼的小姐。”
“真的吗?”
…………
乌苏拉在马车里静静的听着,认真的回忆着自己什么时候说过冲进火场救人的事,在听到奥塞斯对自己评价之后才中断了思绪。
有礼吗?乌苏拉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形容自己,传进自己耳朵里的评价,通常都是由谣言拼凑出来的形象,行为乖张性格恶劣都不算什么了,可是有礼,她还是第一次听到。
作为乌苏拉而言,她只是习惯的和人保持距离,而这奥塞斯对自己所做的一举一动,在乌苏拉看来都是有礼而有距的,所以她也没有拒绝。在乌苏拉的观念里,当有人对你施以好意时,只要不是你不能偿还的,接受,就是最好的回应。
外面的声音逐渐安静下去,火光也有些微弱的样子,乌苏拉想着应该是外面的人都睡着了,就拿出水晶球,想要观测之后的情况,只可惜现在她现在的法术还不能探测到很长时间以后的情况,只能看到未来两三天里的一些片段:大部分的画面都是车队在往诺日格行进的日常,可中间有一个画面让乌苏拉有些在意。
她看到了一名女子和一名男子在月光下相拥的模糊剪影,那名女子的剪影她很熟悉,是自己,而那个男子的身影,似乎也有些熟悉。
乌苏拉有些奇怪,先不说怎么会在水晶球里以第三视觉看到自己的影子,那个和自己拥抱的男人是谁?乌苏拉有些发愣,唯一想到的人,就是奥塞斯……
怎么回事?水晶球的占卜是不会出错的,但自己怎么会和奥塞斯相拥呢?可如果不是奥塞斯,这途中结伴的人,也不会再有其他人了啊。
正想着,腿上的水晶球忽然自动开启画面,一张如骄阳的耀眼笑脸大大的印在了水晶球上。
这不是伊利札是谁?
“乌苏拉啊,可曾有思念过我吗?”熟悉的带着调侃的嗓音响起,湛蓝的眼眸含带着笑意。
在回过神来的一瞬间,乌苏拉的内心忽然变得敞亮了一般,就好像连续的乌云遮盖着头顶的天空,伊利札的出现,就像拨开了乌云,完全不容他人拒绝、强势泄露出来金色阳光一样,让人的心房都温暖明亮了起来。
乌苏拉透过水晶球看着伊利札的眼睛道:“思念,一直遵守承诺思念着你。”在说这话的时候,连乌苏拉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脸上不自觉的带起一抹浅笑,目光柔和,声音轻柔。
伊利札嘴角的笑痕逐渐加深,看起来非常满意乌苏拉的回答。他扯了一下松松垮垮的外袍,托着腮用眼角瞟着乌苏拉问道:“旅途愉快吗?”
乌苏拉想了想,带着晦暗不明的语气道:“还行吧。只是马车睡起来不太舒服。”
“哦?”尾音有些奇怪的上扬,伊利札撇开视线看似认真的把玩着手里的金色发丝道:“我们的勇士没有为伟大的女巫‘乌苏拉小姐’扎营吗?”
“……”当乌苏拉听到伊利札特意加重语调的“乌苏拉小姐”时,忍不住眉角一挑,“为什么你要特别强调那五个字?”
“有吗?”伊利札不以为意的笑着:“你不是很喜欢听到有人这样称呼你吗?乌苏拉小姐。”
乌苏拉想了一下自己听到那五个字时的反应,点了点头道:“的确,有一种受到尊重的愉悦。”
“呵。”伊利札依旧不看乌苏拉,只发出一声类似哼声的轻笑。
乌苏拉没有发觉伊利札的异状,接着问:“事情忙完了吗?”前两天一直找不到伊利札的法术轨迹,乌苏拉猜测可能是伊利札有什么事需要忙,所以没能一直守在水晶球边。
如同乌苏拉所想的一般,伊利札应道:“嗯,差不多了。”顿了顿又道:“所以你已经做好受到法术反噬的准备了?”
“……”事情走到这一步,乌苏拉已经接受了当初伊利札给出的占卜内容。她点了点头:“嗯。”并且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法术永远不得恢复,面容,也永远不得恢复。
伊利札这才抬了抬眼皮瞅了乌苏拉一眼,戏虐道:“不过能让你和一直喜欢的我在一起,内心深处还是高兴的吧?”
“这个感觉暂时还没有。”
“……”伊利札哭笑不得:这个女人啊……“好吧,期待你的到来。”伊利札将脸庞的垂发挽到耳后道:“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乌苏拉思忖了一下:“有一件。”
“嗯?”
“我刚刚占卜到这两天我会和一个男人拥抱,但看不到脸,你能帮我看看是谁吗?有些在意。”
“……”伊利札眉脚略微抽搐了一下,停顿了半天没说话,然后抬手扶额摇了摇头,语气略带无奈的道:“晚安。”
“啊,晚安。”
画面中断后,乌苏拉抱着水晶球,回想着刚才和伊利札的对话,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喜悦的感觉超过了自己预料见到他时的程度。为什么呢?除了因为见到了他,自己在高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