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了。”
这天夜里,洛伊尔找到在书房中习文的书生,将自己的想法与目的告诉了他。
她虽然能流畅与书生沟通了,但想要用词汇准确地描述那些西方事物时仍然令她头疼不已。
一个时辰后,洛伊尔总算将血族女王、教会与自己之间的种种事件说明白了,顺便将她的计划全盘托出。
书生端坐在她的面前,茶桌上放着未饮尽的清茶。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眉头紧锁,连连摇头:
“原来,那棺木中正是统领着众多吸血妖魔的女王。残害天下苍生,甚至自称血族?好一个冠冕堂皇的修饰。结界日渐松动,阵法难以为继。无需数日,便无法再维持这魔王的封印...”
洛伊尔说:“那就只能按我说的做了,杨先生。”
“西方的称呼我依旧习惯不了,你唤我字——枫,便是。”
“这不重要。”洛伊尔淡淡地说。
书生叹气道:“好吧,妖女。既然去意已决,我便也会尊重汝之选择。”
洛伊尔刚才告诉书生的计划,是她在无奈之下做出的决定。
与书生一战令她短暂地彻底化作了失去自我的魔物,也正是那一瞬间,与她的心灵进行绑定的圣器——天堂之门,也一同堕入了黑暗。
后来她发现,她虽然能像曾经身为骑士团长时那般自由驾驭这件堕落的圣器,但它的出现无异于令教会蒙羞,令仍不愿放弃骑士精神的她无地自容。
血族只要活着,便会永无止尽地渴求人血,而要人血,便只能对一个又一个人类下手。
从欧洲至此的漫长旅途中,洛伊尔的手上沾满了人类的鲜血。哪怕是现在被书生收留,书生也被迫冒着生命危险去打晕盗匪取血...
长久下来,未免又会害死这个男人。
她唯有一死,才能从血的欲望中解脱,但她身上的鲜血契约仍有一个致命的后招,这是血族女王在她身上刻下契约时,从那鲜血契约中向她传达的讯息:
如果这份契约以任何方式被解除,血族女王便会立刻从长眠中醒来。
契约被破坏,意味着仆从身死;或是仆从背叛了她,将契约强行解除了。
从各种方面而言,她确实难以死去,契约阻止了她做一切对血族女王不利的行为,包括寻死这种举动。
血族女王不会给她任何抗命的机会,但又为了嘲笑她那痛苦挣扎的模样,而给予了她自由意志。
这也让洛伊尔有了可乘之机。
既然无法死去,那便请求书生将她与血族女王分开封印起来,如此,尽管封印总有失效的一天,但至少能还这世间数百年的太平。
洛伊尔无神的双瞳望着书生:
“一旦这契约被以任何方式破坏,血族女王便会醒来。将我们封印是唯一的选择。”
书生道:“我等东方道术封印较为温和,并非如你们西方那般将妖魔驱离人世,而是镇压于人世之中,而其中妖魔如需进食,往往在封印破除前便生生饿死了。将你封印于其中,也难免如此。届时这棺中魔王便会...”
“那如何是好?”洛伊尔问。
书生眉头紧锁,随后舒展开来:
“我有一法,不妨一试。我们东方的解咒术稍加改动,兴许亦能解除这鲜血咒印的一部分。但我们东方有一句古话,解铃还须系铃人。要完全解除这西方的咒法,仍需用西方的解咒术。”
洛伊尔苦笑:
“我们西方,没有所谓的解咒术。血族女王的诅咒...永生无法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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