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就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了,转身就要跑:“你不要过来啊!”
“戏这么多?”他伸手直接拉住她的手臂,拖着往入口走,“快点。”
排在队伍里,只剩下两户家庭之后就轮到了他们。
陈溺和面前脸朝着她的一个小男孩大眼对小眼,十分尴尬地笑了笑。
也有不少好奇的人朝他们看过来,工作人员说出了大家的疑惑:“哎哎哎,这是亲子活动,情侣不能参加!”
陈溺木着脸:“谁说我们是情侣?”
“那你们的孩子呢?”
一旁的江辙在偷笑,英挺眉骨微抬,笑得顽劣又痞气,没见过这么坏心眼儿的。
表情管理完全失败,递给她一个“该你表演”的眼神。
要不是今天音乐节的门票是他给的……
陈溺舔了下唇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手慢慢摸上了自己平坦的肚子,佯装有些羞赧地低下了头。
……
参加竞赛的家庭还真不少,前边都是些看图猜动物的简单环节,专给小孩做的。
陈溺他们这一组简直不能再轻松,过五关斩六将的势头完全没有,轻而易举就到了最后一关的冷知识竞赛。
这一关考得是父母的知识储备量,很快就产生了十几对淘汰的家庭。
最后只剩下陈溺这一组和另一组三口之家。
策展人拿着题卡说:“如果你们现在放弃,其中一组就自然而然成为亚军,可以获得一份海洋馆生物明信片。”
有人问:“那冠军的最终礼品是什么?”
“可以在海洋馆的非卖品纪念物里随便挑两样拿走,还能留下一张合照储存在时光记忆馆里。只要馆不关闭,你们想什么时候拿就能什么时候拿!”
陈溺回头看江辙,无声地问他意见。
江辙没直接回答,十分嚣张地指着后边纪念品里的一堆玩偶:“看见那一排娃娃了吗?”
一堆人注意听他的下文,只见他语气轻狂:“你给小爷赢过来。”
“……”
空气一阵哑然的安静,吃软饭吃得这么理所当然也不容易,一堆人也不知道他们自己刚才在期待什么。
陈溺亦然是沉默了几秒钟,才妥协似的点点头。
1.什么海洋生物在受到严重外伤(类似鲨鱼咬伤)等攻击之后,伤口能迅速恢复?
A.海豚
B.章鱼
C.海马
D.虎鲸
陈溺直接勾选A。
2.什么海洋生物的牙齿最长能长达3米?
A.海象
B.海牛
C.独角鲸
D.灰鲸
江辙假装思考了会儿,随意地选了个A,疑惑地问她:“你们这个系怎么都学些这种东西?”
陈溺面不改色把他的A换成C:“这是课外知识。我们系学的可不止这些。”
3.章鱼有几个心脏?
这是道抢答题,江辙负责抢,陈溺答:“3个。”
策展人眼睛眨了眨,问她:“附加题:那水母呢?”
陈溺淡定回答:“0。”
旁边有人讨论道:“这是高手啊,专业人士来的吧。”
而另一对夫妻早就在上一题就已经输了,他们的小孩有点失望地望着那只水母玩偶,小声碎碎念:“妈妈,我想要那个。”
答题到了最后一道:鲨鱼怀一次孕要多久?
A.10个月
B.24个月
C.36个月
D.48个月
陈溺正要选D,一边的江辙把她的答题板突然拿了过去:“陈绿酒你就离谱,48个月你知道有多久了吗?”
陈溺冷眼睨着他,低声威胁:“你确定要跟我比这方面的专业性?”
周边人看见他们冲到最终关卡还没使用过一次外援,围观群众也越来越多了。有热心肠的中年大叔朝他们嚷嚷:“听媳妇儿的啊,这后生仔真是不懂事。”
“天大地大,老婆最大,这种事还要我们教?一看就是个愣头青,连恋爱都没谈过几次吧!”
平生第一次被这么评价的江辙:“……”
“就是就是,你就算赢了题,你也输了人生!”
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得出江辙是个纯情少男的结论,但陈溺听到这,还是忍不住反驳一句:“他才不会赢,这题的答案就是D。”
策展人笑眯眯看向他们:“决定好了吗?”
陈溺瞪他一眼:“赶紧。”
江辙不太确定地把题板交上去。
策展人沉吟两秒,露出一个笑容:“恭喜你们,荣获本次海洋知识竞赛的冠军!”
一群人惊呆了,谁能想到鲨鱼居然怀个宝宝要怀四年!
陈溺面色无波无澜,从展览柜里领了一只水母奖品出来,送给了刚才那个小孩。
毕竟如果不是他们来了,他是可以拿到水母的。
人群慢慢散去,还剩下几个小孩在那盯着江辙,可能以为他也会把奖品送给其中一个小朋友。
但江辙脸皮实厚,吊儿郎当地插着兜走过去。
在那一堆玩偶里挑挑拣拣,单手抱了只特大号的螃蟹出来,夹在手臂那,还特地在几个小孩面前显摆了一圈。
陈溺微不可闻地叹口气。
有些男人永远长不大,他们至死是少年。
策展人看了眼两人的互动,对他们大学生的年龄长相,和“已婚已孕”的身份多少也有数。
她也没拆穿,边调试相机边说:“来,拍照啦。”
陈溺其实不太想怕,她发觉今天晚上江辙的兴致倒是不错。刚想走出镜头,又被他扯回去。
“陪我。”
看了眼策展人探究的目光,她只好站在原地,余光却瞧见旁边人转着头盯着自己的视线。
陈溺表情未变,目视前方,直接伸出食指抵着他的脸颊转过去。
这太过亲近的动作被她做得十分顺手,让江辙也有些始料未及,不由得呼吸一顿,愣了一下。
随着一声“咔嚓”声,男生有些怔愣的模样就这样被定格。
而他边上的女孩微微弯起唇,清婉秀丽的一张脸,清冽冷淡的眼睛直直望向镜头。
照片被储存在了记忆馆里,陈溺和他都没拿。
一块出去时,江辙有些心不在焉,摸了摸自己发热的脸。
两人坐着末班车回学校,校门口那,江辙手上还抱着那只大螃蟹。
像是都玩累了,彼此在回来的路上也没其他交流。
陈溺下了车就打着哈欠:“那我回去了。”
她话说完,瞥见马路对面有个熟悉的身影。走路时肩膀一高一低,正从包里摸索出手机看时间。
“爸。”
女孩的声音淹没在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车流里,江辙转身的脚步却倏地顿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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