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误闯进来,姑娘的清誉已被毁,不日回京后,我便到秦府提亲。”靳梦离坐到床上,伸手便要去抓住她的手腕。
清池警觉,她的右手快速躲开。
坐起身后,面色不善看着这个厚颜无耻的华朝第一丞相,她微恼道:“你别得寸进尺,外面下着雨,你最好安分些,不然我将你踢出去。”
“我方才的提议,你看如何?”靳梦离笑问。
清池不耐烦摆手:“我看不如何,你要是着急着娶妻生子,千万别打我的主意,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喔,难不成你已有心仪之人?”靳梦离不死心,又说道:“你不愿嫁进安候府,宁愿在这荒郊野外避世而居必是有苦衷的。”
对于他的‘善解人意’和睿智,清池无话可说,也不敢多说,说多错多,她是明白了,靳梦离故意在试探,而最有效的法子便是激将法,人在恼怒之下,说话都是不经过大脑的,明白他的意图后,清池不再开口,倒回床上,将被子拉过头顶,不愿与他斗智斗勇。
靳梦离闪着复杂的眸光,紧盯着掩盖在被子下的人,她还真是够警惕。
而捂在被子下的清池却是千思万绪,靳梦离这人不简单,她一直都知道,年纪轻轻便成了华朝的一品大员,百官之首,除了乾元帝的器重,不能忽视的便是他的能力,今夜被他无意撞破装疯卖傻的事,往后必定是麻烦不断,她该怎么做才能摆脱这个麻烦?
以救命之恩胁迫他?显然不行,这个人可没表面上那么纯善可欺,狼与羊,她还是能分辨出的,就在她心思百转千回之际,只觉得被角一紧像是被什么压住,她心下微惊,掀开来看,映入眼的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在幽幽暗光笼罩中迷蒙飘忽,不似真实。
靳梦离没想到她会这么迅速,而且这么敏感,就这么意外地与她咫尺相对,彼此呼吸铺面而来,他紧盯着她的眼睛看,一张普通无奇的面上竟有这么一双灵动的眼眸。
“你不知道男女有别?”清池这下是彻底怒了,他的俊脸也救不了他,扬手便往他的脸上甩去。
靳梦离反应迅速将她挥来的左手捉住,说道:“这屋子里就只有这张床能让我睡,反正床够宽,咱们挤一挤凑合一夜也没人知道。”
“谁跟你是咱们?”清池愤然抽回手,掀开被子跳下床去,“床让给你,你最好安分些,别来烦我,雨一停就立刻走人,别给我惹麻烦。”
靳梦离以为她会愤然离去,却没想到她竟从桌下的竹筐中拿出两张薄毯,一张往地上一铺,裹着另一张就躺了上去,看她这样利落的动作,靳梦离凤眼微眯。
“要不我来睡地上?你是女子,又是雨夜,地上......”
忽然飞出的一只女子绣鞋让他闭了嘴,清池背对着他,闷声道:“你若再这般婆婆妈妈,立刻就滚出去。”
唉,佳人脾气不太好,靳梦离似是叹气,避开伤口躺在了还有她的余温的地方,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吸入鼻中,他也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