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际,府中已渐渐掌灯,靳梦离尚有事情未处理,便去了书房,他走后,剩下姐弟二人在院中纳凉。
思衬许久,秦暖君终于开口道:“姐,我一直不明白当日你为何要将自己伪装成那样,可是在尚未回家之前你便与姐夫两情相悦,不愿嫁进安候府,故而......”
清池知晓他疑惑的是什么,摇头笑道:“不愿嫁进安候府是真,但我和靳......你姐夫是在我被休之日才相识的,至于我为何不愿嫁进安候府的原因则有多种,往后你自然就会明白。”
“姐,我总觉得爹娘对你的态度太过奇怪,我自小并不知晓你的存在,直到那日爹他忽然让我去朝华庵接你,我才知晓原来自己还有个姐姐,后来我听闻说爹他之所以将你送出去,一则是你的命格,另外是他与大娘感情极深,怕见到你后触景伤怀,但我不相信,爹他的态度根本就不是那样,而娘她似乎对你也是怪怪的,哪里怪我又说不上来,这到底是为何?”秦暖君又问。
清池微微讶然,不曾想他竟也发现了端倪,看来到底不再是个不知事的纨绔公子哥儿了。
她笑道:“暖君这般聪明,自然也能想通其中的缘由的。”
“姐......”秦暖君不满嘟囔:“许多事我只能靠猜测,但我知你是全部知情的,娘她似乎很是惧怕面对你,而爹对你的态度前后更是天差地别。”
清池笑意未减,问道:“若我说我母亲是被父亲和你娘合谋害死的,你会如何做?”
“什么?”秦暖君猛然抬首,惊愕睁大眼。
清池安抚笑道:“我不过是假设而已,瞧把你吓成这样。”
秦暖君忽然沉默,一言不发垂着头。
“好啦,你别胡思乱想,许多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或许过不了多久一切就会水落石出的。”清池眸中闪过不忍,这个少年心思敏锐,但到底还是纯善了些,不知接下来的一切变故他是否能支撑得住。
夜里颇为沉闷,清池沐浴过后却毫无睡意,她来到窗前,推开窗正好瞧见了庭院中转身离去的修长身姿。
他在门外站了许久,为何不进屋呢?清池疑惑却未出声挽留,只是默默看着。
翌日一早,便有宫中内侍前来传话,皇后于三日后在宫中设宴,受邀的王公大臣皆要带着家眷进宫赴宴。
终于要开始了么?
“姐,方才姐夫说要带我们出府去玩呢。”
刚走出房门,便见秦暖君便兴高采烈地冲进院中,掩不住的兴奋激动,清池浅笑,到底是个孩子心性。
“都已十三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要是日日都都长不大,往后谁家姑娘肯嫁你这个皮猴儿。”清池上前戳戳他的脑袋。
秦暖君青涩的面上微红,不自在地咕哝道:“像姐夫和你一样就挺好的啊,你这么凶悍对他,他依旧甘之如饴。”
清池微愣,而后失笑:“你小子还有理了,就算是这样,那也得是你和你姐夫一般能耐能忍,哪家姑娘会愿嫁一个只知玩耍的纨绔夫君。”
“我真有这么差么?”秦暖君垮脸,可怜兮兮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