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子是我们自己钉进去的。”
真寒:“那不是白忙活了?我辛辛苦苦挖这臭尸体,还要偷偷摸摸的……”
仇万山:“等等,我收回刚才的话,有个喋喋不休的朋友陪着你,有时候也非常有用。就像某种噪音,能让我处于思考状态。”
真寒:“……”
仇万山:“举个例子,这头发里的钉子寻常人或许发现不了,却难以迷住‘仵作’的眼睛。我们不仅有了线索,还有了人证。”
真寒:“不好意思,你在跟我说话吗?因为我刚才耳朵里是单向通道,听不清楚。”
仇万山:“不要这样,你的倾听很有用……说实话吧,我之前只对我的个人终端说话,我叫她安吉拉……今天我才意识到就倾听者而言,我更偏爱有血有肉的人,这算是个突破了,真的。”
真寒扁扁嘴。
真寒:“安吉拉?我真高兴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金钱开道,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这起案子的仵作,谁知这仵作在仇万山的威逼利诱下也硬是没有松口。
仇万山:“住手!”
仇万山:“仵作没有官职,却也算是公职人员,咱俩总不能刑讯逼供吧?”
真寒仍就要动手,又被仇万山死死拉住,因为他通过天赋看到这仵作头顶也有隐约的词条,他也是一百零八正道之一的武林中人。
真打起来两个小和尚还未必能胜。
再说这也是法治社会……
真寒:“我看这人言不由衷的,一定说谎了。”
仇万山:“他其实没有说谎。”
真寒:“你怎么知道?”
仇万山:“人的脸,就跟阳(和谐)具一样。”
真寒的脸上写着:“你TM在逗我?”
仇万山:“‘希尔文·汤姆金斯’说过,人脸就跟阳(和谐)具一样,是有自我意识的,它几乎每天都背叛我们,将我们的秘密显露给知道要找什么的人。那仵作虽然有些惊慌,但他满脸的不以为然,甚至还有些得意,因为男女苦主都完蛋了,他就算说出实情也不至于被办一个‘玩忽职守’。”
真寒扁扁嘴:“我咋就觉得他目光闪烁一脸阴霾的呢?”
仇万山:“他的颚肌是放松的,不紧张,他的鼻翼没有扩张,他不是早就想好了答案,他说的几乎每个字都发自肺腑……只因为金钱的力量。”
“那线索就又断了呗?”
这仵作学艺不精,并未发现铁钉,于是案情再一次陷入死胡同。真寒小脸抽抽着,仇万山却是神情放松。
仇万山:“回去,我要再次验尸。”
真寒:“为什么?”
仇万山:“之前验尸被打断了,我当时没想到缘由,但现在想到了。”
真寒:“什么缘由?”
仇万山:“你觉得那人为何要刺杀我们?”
真寒:“……”
两人回去原处,果然尸首已经不复存在。
“真晦气。”真寒发出一声沮丧的叹息。
仇万山:仇万山却是一乐:“不出所料。”
真寒:“你又怎么了?整天神神道道的,能不能好好说话?”
仇万山:“我已经找到线索了。”
真寒:“什么线索?”
仇万山:“那具被偷走的尸体一定知道谁是杀死他的真凶。”
真寒:“你这不废话么?他知道有什么用?他都死了,而且现在尸体都没了。”
仇万山:“他的人虽然死了,但是他的故事还留在人间。”
两人分头走访起死者夫妇的邻居们,酷爱“八卦”的大妈们果然是无事不知,金银开道更是知无不言。仇万山刚走访到第二家,就又发现了新的线索。
“崔捕头!”
两个小和尚再一次相遇,便是异口同声。
这崔捕头与那年轻漂亮的女主人眉来眼去,传出许多闲言碎语,夫妻二人也因此多次公开争吵过。甚至男受害者的亲弟弟还在案发当日,亲眼见到崔捕头进过受害者的家门。
而正是这崔捕头负责侦破此案,贼喊抓贼,将老和尚屈打成招的动机简直不要太明显。
仇万山仍有疑惑:“然而崔捕头负责侦破这件案子,老和尚不可能没见过他,却为何没有提起此人呢?”
真寒:“易容术?找老和尚问问便知。”
二人又去探监,得知老和尚并未亲眼见过这位崔捕头,抓捕和审理他的是一位“刑捕头”。
又向牢头一打听,这位邢捕头乃是崔捕头的副手,而那位崔捕头更是使得一手好剑法。于是再无疑问,所有嫌疑都指向了崔捕头。
现在最后一个难题是如何找到证据,证明这位“警察局长”就是此案的幕后黑手呢?
人证已经有了,受害者的亲弟弟就可以作证,物证也有了,头颅里的铁钉能证明案情与之前老和尚的供述不符,然而这些都是间接证据,还远远不足以给崔捕头定罪。
仙武王朝乃是门派于朝廷共治,这崔捕头虽然不是十大名门中人,却也是一百零八正道中的一位执事。
公门捕快,泰半出身于正道门派,也都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