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
“臭表子!”
匪徒对着藤箱狠狠踢踏,“有种你再给我斗啊!”
竹编的藤箱十分结实,被水一泡更是柔韧,箱子在江边淤泥里打了好几个滚,沉重的停在淤泥里,一个劲的往外渗着水。
“想死的这么简单,做梦!”
刀挑开箱子盖,狭小的箱子里,姿势扭曲怪异的装着一个人。
泡开的黑发遮住了她的头脸,只露出一线绷着的下颚,那线肌肤太过白腻,月光泛着死人似的灰败。
匪徒掐着她的颈子,硕大虬然的拳狠狠击向顾阿蛮的胸腹,拳拳到肉,似凶狠似泄愤。
一拳两拳,破风的拳势在芦苇荡里飘忽而响,可手上的人却依旧两眼紧闭全无反应。
她毫无起伏的被提在手上,两臂怪异的垂荡在身前,显然在被塞进藤箱前就已经被人折断。
“贱人,大爷还没有玩够,你就敢死!”
匪徒握紧手上九环钢刀,用刀柄方向砸撞向她的胸腹,见无反应更是变本加厉,环刀努举直击心腔。
刀柄崩折腔骨,挤压重击在心脏。
“呼!”
一口重气从濒死之人沉闷憋滞的心肺里大口呼出。
江水混着血水从她口鼻涌出来,心口肺管犹如风箱火辣噗喘,顾阿蛮全然不顾,只贪婪的呼吸着每一口气息。
血腥,疼痛,都让她畅快。
这就是活着的味道。
“大当家,你折磨人的手段不怎么行啊。”
她低低的笑起来。
“是怕了吧。”
“大皇子与黑狱在此处布下天罗地网,你逃又能逃到哪去?黑狱或许还会在意你的秘密,可你别忘了,大皇子想要的只是灭口!”
顾阿蛮长发低垂,她扬起头,声音游魂一般从那失了血色的唇里冒出来。
“区区五石散换了药方的秘密,也想从大皇子手里保住你的命,呵……是上京的日高春暖让你变得天真了么。”
顾阿蛮被狠抛出去,她砸在泥里,九环钢刀上的寒光照亮了那张扭曲狰狞的面孔。
“谁告诉你的!”
顾阿蛮倒在淤泥里,一张脸却白的惊人。
“你以为你藏的极好,可是你的手下却没有你这么有骨气,从你出现在大皇子府外的那一刻,你的主子就已经露出了狐狸尾巴。”
“啊。”
顾阿蛮喟叹一声,在淤泥里找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
“这会你的主子,该是被抄家灭族了吧。”
“不可能!他在朝堂那样高的地位,怎么可能……”
悍匪醒悟过来,“你敢诈我!”
顾阿蛮眼底闪过慌乱,不愧是能坐上陵川大当家的人,不过,“诈你又如何。”
顾阿蛮沉眸冷眼,“等你这黑老鼠一样的大当家,逃遁无门千刀万剐,知道这个秘密的我,岂不是正好上门合作。”
“让我想想先从哪家开始,曹府?魏府?还是汪府钱府?这么多的人家,我可是都挑花了眼,不如我直接去找你的主子可好……”
“贱人!”
“你到底知道多少!”
顾阿蛮心下愕然,竟然真被自己猜对了,她想着那些刚刚报出来的上京世家,究竟是那一个?
“就算你知道的再多又有什么用。”不能留了,这个祸害不能留了。
匪徒抓着顾阿蛮的头发,将她拖向来时的藤箱。
“你可见过陵川街头变戏法的。”
匪徒将她塞进藤箱,“我以往就想知道,尖刀插入,箱子里关着的人是不是真的会没有事。”
匪徒嘴角咧着瘆人的笑。
“顾阿蛮,你替我好好试试吧。”
藤箱扣上。
竹编缝隙里,匪徒对着藤箱高高举起那柄九环钢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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