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膝跪地沮丧的快哭出来的人,却突然露出一个笑。
“我知道了。”
她如此说。
然后彻底离开,再没回头过。
魏燕青有些摸不到头脑,“她那句知道了,指的是什么?”
他回看着柳渊,“你是从哪里找来的大神,说话都颠三倒四的,真能完成这种等级的考核题目?”
柳渊按了按眉心,这位每每在朝堂上气的阁老跳脚的右侍郎,私下里也聒噪的很。
“大概是知道你蠢。”
新人考核黑衣侍末等资格,怎么可能会没有时间限制,如果没有那只能说明这是给予高等级黑衣侍考核的题目。
她现在大概是清楚这题目是为她故意而设。
心里指不定在怎么恨自己。
而他也该去该去的地方了。
“你去哪?”
魏燕青追喊,“我今日带了酒,一起来啊。”
柳渊没有说话也没有停留,他依旧往前慢慢走着,速度不急不缓,却又跟刚才离开的那个人一样,自始至终没有回头。
魏燕青已喜欢他的怪异孤寂离群索居,他美滋滋的探出支袖珍酒壶,一口热酒下肚,才蓦地想起来今天是第七天。
谛听楼七日接榜,任务失败者三刀六洞。
魏燕青咂摸着嘴里的酒水,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他突然就想起,那个在刑场上扬袍跪在刽子手刀前的身影,“吾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而这仅仅只是为了保下一个跟他没有任何干系的前朝贵族,在此之前,他们甚至没有见过。
“今日宜收尸啊。”
魏燕青晦气的摇着头,却是去前头追人去了。
顾阿蛮眼皮跳的厉害,无休无止的熬了这么多天,她沾枕即睡,可是人才睡到一半,却又梦游似的惊坐起来。
她闭着眼睛探手摸了摸另外半边空着的枕榻,在柳渊诧异的目光里,又诡异的扬起个笑,心满意足的裹挟着被子埋进了床榻里侧。
“不安分的小东西。”
半寐的人撑着额头疲倦的看向身边的人,几乎在顾阿蛮坐起的那瞬,他就已经习以为常的摊开臂膀,等着她连人带被子滚进自己怀里。
该是做了什么美梦才是。
柳渊伸手戳了戳她翘着的嘴角,腰腹肋下层层沁血包扎的伤口,仿佛都不那么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