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
顾明鸾拧着眉梢,低声呵斥,“别胡闹,这是斗诗擂台,你乱闯上来做什么,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脸,还不快下去!”
顾阿蛮仿佛看不到顾明鸾脸上的急切,只关心问,“妹妹累吗?可需要休息片刻?”
顾明鸾越发觉得这人烦躁,这是听不懂还是没长耳朵,怎么就听不懂人话。
“我让你下去你听不见吗!”
“看来妹妹是不累了。”
顾阿蛮轻挽袖口,将十个玉净瓶在法螺旁一字排开。
“既然不累,那姐姐就与你斗擂了。”
霎时间,顾明鸾觉得眼前这人变了个人,就是那种顶着顾阿蛮的壳子,可内里装着的却是热切的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自己揉圆搓扁踩踏贱虐的灵魂。
那不应该是顾阿蛮看她的目光。
“既然你找不痛快,那我就成全你。”
顾明鸾从诗签里抽出一张,拍在桌上,“第一首我让你一丈。”
“妹妹果然疼我。”
顾阿蛮感激的看着她,“不如你直接认输可好?总归你我是一家人,你赢还是我赢又有什么差别。”
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说的就是这种人。
“就算给你你也守不住。”
顾明鸾从桌上一字排开的玉净瓶上扫过,这诗会上的每一轮信物是何高价她再清楚不过。
可就是知道她才更恨,“不要觉得自己依靠上了什么了不得人,就能在我面前叫嚣,以色事人终是不能长久!”
顾阿蛮听着越发高兴,她捧着自己的脸很是陶醉,“你也觉得我很好看?好巧,我也这么觉得。”
顾明鸾“……”
不,我只觉得你脸皮很厚。
“废话少说,希望你读的那三两本书能够胜我。”一本女德都读的磕磕绊绊,这样的人与自己站在同一擂台简直羞辱。
顾明鸾拆开诗签看了一眼,就从容不迫的将诗签放回,虽没有过多言语,可已经是胜券在握,“姐姐可要好好努力啊,妹妹可是好!久!都没有与你切磋过诗词技艺了哪。”
周围呼声很高,那是期望着顾明鸾能够用自身文采教自己做人的呼声。
人真是奇怪,明明这群是第一次见到顾明鸾,也是第一次见到她顾阿蛮,可是为什么会希望自己成为被落败的那个。
“吵死了。”
柳宣芝红衣烈烈,手上折扇在他手上甩出,将带头喊得声音最大的那几个文人,一扇子从椅子上打下去。
“哭丧一样吵死了。”
柳宣芝冰冷邪气的眼神慢悠悠扫过全场,“爱看就看,再吵,打到你爬。”
擂台上顾阿蛮心情很好的对着他挥手,“国公爷好帅!”
她拍拍腰间原本挂着荷包的位置,示意他不要忘了正事。
柳宣芝干咳两声,甩开扇子遮住脸颊,这女人还真是轻浮。
罢了,罢了,总归是她再三要求的。
不远处哎呦哎呦的痛呼,可是降了这擂台吵杂的音调,柳宣芝拦住正在设小赌怡情局的钱川,掏钱的动作看的钱川两眼直冒金光。
“国公爷真是高瞻远瞩,这是压顾阿蛮吧,赔率一赔十,国公爷英明。”
柳宣芝要放银票的手停了,“赔率多少?”
“一赔十。”
“顾阿蛮?”
“顾阿蛮。”
柳宣芝眯起了眼,手上的折扇有一搭没一搭的甩着,钱川被这眼睛盯得头皮发麻。
“这可是她自己过来亲自给自己谈的,说她不通文墨,此番上去只为出气,只是觉得与我关系不错,所以送我一个赢钱的机会,就她自己还压了她妹妹五两哪。”
那一瞬柳宣芝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甩着折扇悠悠的笑起来,眉眼间的畅快肆意看的钱川挪不开眼。
只见他直接抽出一叠银票砸在顾阿蛮孤零零的赌盘上,然后又拿出一个吃撑了似的圆鼓鼓荷包。
荷包上绣着漂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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