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千金之躯,所食所用之物,不经第二人之手。”凉州刺史眉间剑纹深深,“就你们这等低贱身份,冒然上前敬酒不顾天家威仪,我平时就是这样教你们的?”
这话似乎戳中兰连虎心绪,张口就想反驳,兰易水连忙制止,“是我不懂事,只瞧着公主面善,想要亲近一二,没想到却忘了昭国规矩,还请公主原谅我与舍弟过错。”
顾阿蛮挑眉。
不懂事?
不不不,你唯一的过错,就是在明知道这些礼节的情况下,故意出手试探。
试问,如果刚才自己接过了那杯酒,旁人不知会不会发现不妥,但是凉州刺史这种谨慎的人,这会在第一时间发现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只要他稍加细想调查,这后果都无法预料。
眼见兰易水过来“真诚”道歉,顾阿蛮却依旧稳稳拿捏公主的高贵冷艳,对于别有用心之人不理不睬。
凉州刺史不是那种会对人软声软语,好言劝慰的性子,哪怕是自己的女儿犯了错。
“易水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跪下磕头请罪!”
兰易水眸光一沉,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双膝跪地,“易水年幼无知,惹怒公主,还请公主息怒。”
“还有你!”
凉州刺史对着兰连虎一瞪,刚才还冒着粉红泡泡的兰连虎,顿时唇峰一抿,当众跪下。
他不明白,顾阿蛮为什么执意抓住这一小小错处,让他和阿姐如此低三下四。
见人都跪着了,顾阿蛮的目光这才轻飘飘的落在凉州刺史身上。
紧随其后,凉州刺史一同跪下。
至此,才算是一家人整整齐齐。
兰家几乎成了宴会上的焦点,因为一杯水酒得罪了昭国远道而来的公主。
在场人人都是老狐狸,有那心思活络的,也透过这小小一件事看到了其他许许多多问题。
公主在不满凉州刺史的所作所为。
这一认知犹如一记警钟,在所有人心中敲响。
“本来还以为你们凉州城有多意思,没想到半点新鲜也无。”
顾阿蛮秀眉微颦,哪怕是不开心,都美得像朵花一样。
凉州刺史福至心灵,“小女擅长跳舞,不如让她为公主跳一曲,也好将功赎罪。”
顾阿蛮撅嘴冷哼,“难道在大人眼里,我是那昏庸无道的昏君吗,父王说过,只有昏君才会沉迷酒色。”
凉州刺史连声说不敢。
顾阿蛮这才好像心情好了一些,“再说她是一个女孩子,想想那些软绵绵的动作,我就觉得没意思。”
忽然她好似想起了什么,“跳舞确实没有什么好玩的,最有意思的当然是角斗。”
角斗?
不少人还是第一次听说角斗这个词汇,有那经常南来北往却是知道角斗指的是什么。
这是一种在昭国上流世家间古老而普及的游戏,与其说他是游戏,倒不如说是贵族金用来逗乐子的一种活动。
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规矩,但大抵有一条相同的是,角斗者两两而行,只有一方彻底倒下才算游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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