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熬过来。
在昏迷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
如果说死之前,她还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还没有见到恒景最后一面。
林也收回脸上的无奈神色,看着时颜道:“不算很久,从出事到现在,就过了两天。
陈校尉已是按照夫人所说的,和卫家上演了一出决裂的戏,但因为夫人出事的现场太惨烈了,陈校尉听了属下派回去的人的汇报后,显然也是动了真气,那段戏演得让人完全看不出端倪来。”
时颜眉头微皱,“那陈应如今人呢?”
“陈校尉是昨天上午跟卫家演那场戏的,最后他强行抢走了夫人的‘尸体’,带着手下的人冲出了望京。”
林也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轻笑一声道:“韩圻年正如夫人所预料,就算得知了夫人出事的消息,也很能沉得住气,只派人盯着卫家。
为了骗过韩圻年,卫家只能做出一副要拦下陈校尉的模样,甚至派了人去追杀陈校尉。
所谓做戏要做全套,陈校尉现在大抵还在和卫家派去追杀他的人想方设法骗过韩圻年的耳目呢,要过来这边,估计还得几天后。”
这一想就是个妥妥的苦差事啊!
幸好后来他离开了望京,这个苦差事才没有落到他身上。
时颜想着一向严肃正经的陈应拼命和卫家那群暗卫演戏的样子,虽然知道很不应该,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突然,她像想到了什么,又道:“都督那边呢?陈应应是派了人跟都督说明情况了吧?”
听到时颜这句话,林也又暗暗地叹了口气。
那模样,让时颜一颗心又悄然提了起来。
“韩圻年那老狐狸精得很,夫人出事后,他除了派人去监视卫家,还派了人去监视都督。”
林也嘴角微抿,道:“这种情况下,任何从望京过去的消息和人,都可能会让韩圻年察觉到不对劲。
因此,陈校尉虽然派了人过去,但还没想到在不引起韩圻年的人注意的情况下,把消息传给都督。”
时颜不禁眉头紧皱,冷声道:“韩圻年还没有任何动作吗?”
林也摇了摇头,“从望京去西南道,快马加鞭也要五天,我猜,韩圻年必须要等他派去望京的人传了消息过来后,才会有所行动。”
那就是说,至少得五天或者更久之后。
时颜静默片刻,突然长长吐了口气,揉了揉眉角道:“算了,我刚好趁这个时间养一下伤。”
韩圻年那个人,简直谨慎到让人心烦。
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等了。
岑樱趴在时颜床边,眨了眨大而灵动的眼睛,忽然道:“夫人,不是我说,就算陈校尉派过去的人跟恒都督说明了情况,恒都督肯定也会很担心,甚至可能会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夫人,都是自己的错。”
一边说,眼神一边飘去了不远处那个暗暗瞥了她一眼的男人身上,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无奈地扬了扬嘴角。
时颜抿了抿唇,道:“没关系,我会亲自去让他安心。
等我身体好一些后,我们就出发。”
出发,回到那个男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