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颜挑了挑眉,轻笑一声道:“那我再猜一个,?你们是不是通常三天给恒景采买一次药。”
时颜说到这里,?周仰也知道她为什么知道卫家在信笺上写了具体的日期了。
他不禁佩服地看了时颜一眼,点头道:“是,负责照料都督身体的大夫说,都督的病情随心情变化太大,药也要经常根据都督的病情进行调整,所以每次大夫开的方子都会先抓两三天的药回来吃着。”
反正城镇离这里不远,大半天就能来回一趟,采买物资十分方便。
卫家的人定是观察到他们每次抓药都只抓两三天的量,才会在今天把信笺秘密传递给他们。
这样,即便他们是到了第三天才打开了包着信笺的药包,也不会错过与他们汇合的时间。
周仰不禁暗暗感叹,卫家到底还是不同凡响的。
这一环扣一环,显然不是临时起意安排的。
想到林也跟他说,夫人装死便是为了逼韩圻年谋反,只怕在夫人决定装死那一刻,卫家的人就开始布置这一切了。
确定了这个消息来自卫家的可能性很高后,时颜的心也松了下来,看了看林也和周仰道:“这样的话,你们便准备好人手,提前一天让人埋伏到卫家指定的地方去。
从离开了坊州开始,一路上监视着我们这边的人就明显增多,那些人来自各方势力,若让他们知道大兴的太皇太后和卫家来投靠我们,定会全力阻止。
你们要做的就是要不顾一切把他们安全带过来。”
周仰和林也立刻行了个礼,道:“是,夫人。”
周仰一边行礼,一边暗暗地看了自家都督一眼,心里又是无奈又是欣慰。
好像每次夫人在身边的时候,都督都很少发表对某件事的看法,或者决策,仿佛把这些都全权交给了夫人一般。
他从以前就发现了这点了,这回却是证实了他这个想法。
夫人生死不明时,他心疼都督夜以继日地工作,也就只有夫人在身边的时候,都督才会有这么悠闲散漫的模样。
周仰这回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眼见着事情已是说完,他行了个礼,道:“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下去准备了。”
时颜忽地看了什么动作都没有的林也一眼,见他也恰好抬起眼,朝她笑了笑,顿时明白了,林也还有事想告诉他。
而且,他没有立刻说,显然这件事,不太适合在周仰面前说。
她收回视线,朝周仰笑笑道:“劳烦周副将了,我还有点事要与林阁主说,周副将先下去罢。”
周仰没有任何疑虑,应了一声就转身出了营帐。
林也听周仰的脚步声远去了,才看向时颜,行了个礼道:“夫人,你先前派去望京招安林将军的人,方才派人送来了消息。”
时颜微愣,完全没想到,林也想说的是刘津江的事。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旁的恒景一眼,果然见他瞬间坐直了身子,凤眸微眯,脸色微微阴沉,不禁轻咳一声,道:“是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