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校团委书记是陈云昌,正在和分配到外乡镇的女同学发展关系,一心想调到一起工作,哪有心搞这项工作,对于申请制作卫生巡查红袖箍、出板报所需材料等经费问题,都表示学校财务紧张,无法支撑,把这套活动流程给压了下来。
团委副书记是刘旭容,对这事儿很支持,说那就交给我来实施吧!讨回材料,找校长支持,很快就开展起工作,第三个月期中考试后,就接替了陈云昌的团委书记职务。而包文春搞出来的这套方案,也成了全校团小组的活动指导,等到元旦时,三十一名非团员全部递交了入团申请书,有十二名入了团。第二年五四团日,高一二班的四十五名学生全部被吸纳进团组织,受到学校和乡团委的表彰。
校园总是要有歌声的,教室门前的小广场前又跟电线杆,两个大喇叭也会放一些歌曲,一个时间是在早晨起床时,这是喊睡懒觉起不来的学生,播放《年轻的朋友来相会》之类的流行新歌,另一个时间段是上午大课间操时,播放广播体操音乐,依旧还是那几首歌曲。
其余时间,初中低年级还有音乐课,高中部就略去了这部分教学,也没有老师能教高中部的乐理知识。刘旭容是个文艺爱好者,在放学后练习拉二胡,有时高兴了,会拉到晚自习上课。
他的宿舍离班级较远,也只有顺风的时候,教室里才会听到,但他那业余自学水平,包文春是不屑一顾的。觉得就是柳有亮的演奏技巧也比他要高些。
柳有亮是包文春的邻居,比他大三四岁,初中毕业没事干,跟着大一个草台班子戏剧团去学唱戏。这种现象很普遍,一个拼凑的家庭剧团,在某个村庄演出,总会叫图新鲜的男女青年向往,这是追求自由生活的行为,说白了就是种不安分在家种地的心态。
剧社里有十几个人,来自不同的地方,男男女女小青年在一个锅里自己做饭吃,又搽胭脂抹粉换行头上台咿咿呀呀唱戏,更多时间在一起练嗓子翻跟头,总会发生一些奇妙的感情纠葛,这就成了孕育爱情的温床,每年总会成就几对十几对野鸳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年轻人冲动,无拘无束的生活一年半载,怀孕之后就会退出,所以剧团就在不断更换新鲜血液。
柳有亮也认识了自己的对象,对方叫夏芸芸,双方都觉得很合适,很快就水到渠成,带着媳妇回家了。可剧团老板却舍不得他俩离开,理由是柳有亮是乐队头把弦,弦子就是二胡的俗称。夏芸芸又是青衣台柱子,在替代者没有培养出来前,他们走了,损失太大。
柳有亮的二胡技艺是苦练来的,乐器虽然简陋,被他磨坏了两副铁指套后,终于有了成果,能在舞台上得到观众喝彩,在业内也算有了个人口碑。
包文春对那些曲牌耳熟能详,在村子里,无论早晚,那些二八流水西皮慢板之类的旋律,晨雾炊烟里萦绕着,挥之不去。
现在刘老师玩这个,功夫差得远着呢!纯粹是噪音,可他还乐此不疲,很有信心。
还别说,在朋友的介绍下,他认识了个女朋友,有了个忠实粉丝听众。新上班的男青年总会受到美女青睐的,也有热心人牵线搭桥,不出包文春意料,对象依旧还是那个董胖妮,在乡税务所上班,唯一缺憾是高中学历,暂时是合同工,不过不要紧,人家有关系,转正拿个铁饭碗只是早晚的事。
董胖妮长相甜美,个头中等,也是上班不久,田野里晒出来的健康肤色还没有转换过来。说她胖,其实是小时候胖过,现在很苗条,也爱说话。包文春去送作业时见过两次,只是感叹他的红颜薄命,遇人不淑。
爱一个人越深,受到的伤害也更深,可热恋的人满心都是对幸福未来的憧憬,哪里会考虑意外后果?
刘旭容的家离包文春的家只有一里多的范店街上,和家里兄妹七个,他是老三。父亲去世早,还有个驼背的母亲。大哥成家分开单过了,二哥是个全盲,每天在街头给人摸骨算命,赚些钱给弟弟妹妹上学。
他是家里实际家长,一个妹妹在家帮着母亲下地干活,还有三个弟弟都在上学,负担极重。生活容不得他有更多选择,这个董胖妮确实是他的良配。
当一个人的地位发生变化后,择偶条件和标准也会有重新选择的机会,这总对另一个人会不公平。
刘旭容结识包文春的表舅刘闻北之后,认作宗亲本家,经他协助运作一番,调到县里工作,从教育系统转入行政系统,做起官来,就把怀孕的董胖妮甩掉了。如果爱,请深爱!这个始乱终弃是包文春不能容忍的异世经历,但至今不能忘怀。
刘老师客气的让包文春玩二胡,包文春担心在恋人前对他打击太深,婉拒着离开。
董胖妮却叫住他:“你也叫包文春是吧!收音机里传唱的那两首歌词曲作者就是你吧!”
包文春说:“天底下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哪有这么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