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在此!”
赶来嚎丧的太监,是白天奉命去德佑堂清点藏物的顺子,此刻他什么也顾不上了,直接滑跪入亭,叫道:“殿……殿下千岁……出……出事了!”
“什么事。”楚子璇扫了眼顺子,思索着什么。
“德佑堂走水了!”顺子匍匐在地上。
“什么!”
不仅王礼惊住了,连司礼监的几位太监也都瞳孔变大,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殿下在此,胆敢胡言乱语,小心你的头颅!”
被司礼监大太监和一帮司礼太监围着,顺子面色浑身发颤,哆哆嗦嗦道:“德佑堂起火,火势由内而发......太过猛烈,下面的宫人在取水救火……”
“混账狗才!”王礼大骂一声,然后和其他几位太监跪伏在楚子璇面前。
“殿下老奴有罪!”
楚子璇就这么看着跪在下面的王礼和其他几个太监,也不管救火,就这么看着,吓得几人冷汗直流,不敢说话。
良久,楚子璇抬抬手,说道。
“起来吧,王大伴,孤知道不是你们的错,去查清楚,谁干的,为什么,让皇宫卫士灭火。”
“是,老奴这就去办,你们还不护着殿下回去!”王礼叩首后对身后的太监们喝道。
次日,静心宫大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滞了。
王礼等司礼监几位大太监跪伏在地,旁边站着几位内阁大臣,个个大气不敢喘,时而瞥向龙案后空荡荡的御座。
终于,偏殿通道的重重纱幔内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在清宁宫看望母后的楚子璇回来了。
他走到御座旁,没有坐下,只是用一只手扶着御座一侧的一个扶手,漠漠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几个司礼监太监。
这时,王礼带头山呼:“奴婢恭迎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楚子璇的目光望向了王礼,不冷不热道:“德佑堂纵火的人查出来了吗?”
王礼答道:“回殿下,值守德佑堂和昨夜所有出入大本堂的八名太监已经全部押往诏狱了,现在还在审讯中……”
楚子璇眉头微皱,提高了问话的声调:“整整一晚上下来,竟无人认罪?”
“还没有……”
王礼脸色越发的不自然,那几个小崽子,都知道这是要掉脑袋的事,哪里还敢认罪,任凭“刑卫”如何折磨,都死扛着大喊冤枉。
“孤交代你的事,去查了吗?”
王礼回道:“奴婢在主持司礼监事议,把差事交给顺子去办,他们还没开始查,就发生了德佑堂走水事件……”
楚子璇面色一沉,心里已然明了,德佑堂失火,并非意外,而是那些偷盗宫中财物的内贼得到消息,直接放火毁灭证据的!
这种事情历史上并不少见,如鞑清的末代皇帝溥仪,有一次意外的发现清单与库房的珍宝对不上,勃然大怒的要亲自抽查宫中的珍宝,结果谁也没有想到,那些偷盗珍宝的太监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建福宫点燃,纵火销毁所有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