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顶飞过,带着与空气摩擦的呼啸声。
最靠近他的那一颗子弹,甚至距离他的钢盔只有几厘米远。
还没等这名装甲掷弹兵调整自己的位置,一辆三号中型坦克就从他的身边开了过去,这辆坦克停在了一处阵地上,向着远处的一个不断喷射着火舌的碉堡开了火。
“轰!”
一声巨响,那个钢筋混凝土建造的厚实的碉堡顿时就腾起了一股浓烟,炮弹在几百米的距离上准确的击中了目标,为步兵们荡平了一个前进中的障碍。
那名躲避的装甲掷弹兵爬起身来,跟随在这辆又开始缓慢前进的三号中型坦克的旁边。
子弹打在坚固的装甲上,溅起了一片火星,而坦克周围的士兵们,冒着查理曼人密集的火力,向前艰难的前进着。
“为了帝国!前进!”
一队党卫军端着自己的武器,冲向了查理曼人的阵地,工兵们在机枪的掩护下,开始用工具切开查理曼士兵布置的铁丝网等障碍,后面的党卫军士兵越过了那些被破坏的铁丝网,然后迅速的跳进查理曼部队的战壕里面。
枪声密集的传来,到处都有爆炸的声响,有些是双方士兵互相投掷手榴弹的响动,有些则是炮兵的攻击落在了附近造成的。
原本坚固而且完整的战壕,现在已经被炮弹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破坏的七七八八了,许多地方都留着巨大的弹坑,里面的查理曼士兵和想要夺取这些地方的党卫军士兵,展开了激烈的争夺。
刚刚才端着枪,打死了一名查理曼士兵的党卫军士兵,很快就被其他的查理曼士兵打过来的子弹击中,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没了声音。
他的身后,更多的党卫军士兵正在猛烈开火,而另一侧,也有更多的查理曼士兵随着枪声倒下。
成千上万名查理曼士兵在阵地上奋起反击,不过等他们跃出了自己的战壕,向前冲锋了一段儿距离之后才发现,他们的面前到处是党卫军的枪林弹雨,还有三号、豹式这样的钢铁巨兽。
丧失了重武器的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对付党卫军的进攻,他们拿党卫军的坦克、装甲车毫无办法,只能依靠步兵带着十几枚手榴弹或者炮弹改造的炸弹强行接近这些坦克或者装甲车,来击毁这些对他们的阵地威胁最大的重型装备。
但是附近的装甲掷弹兵的密集火力是他们无法逾越的一道壕沟,偶尔有几名闯过火力网的查理曼士兵也会被全能型鬼武者或者影武者的横刀和重型枪械斩杀、轰成碎肉散落一地。
政府区的战斗很快在炮火纷飞和枪林弹雨中陷入了白热化,但是却令党卫军的前线指挥官和士兵感到无与伦比的震撼。
仅仅一个短暂的进攻。
党卫军们都感觉到了不对,不是查理曼的部队有多强,也不是查理曼人有什么计谋。
而是这群士兵不要命。
有见过被军刺捅穿了还死抓的不放的人吗,或是被机动甲胄砍掉了拿枪的手铺在装甲掷弹兵身上撕咬的人,还有抓着士官长的腿任由着子弹和军刺将他打得血肉模糊也把士官长死死缠住的疯子。
没见过,打了无数场仗的大夏军队都根本没见过。
冲在前面的查理曼人根本不要命,他们就像是一个个人肉盾牌,直接挡在了党卫军前进的钢铁履带的前面。
一个班的人不要命的挡着,一小队党卫军可以轻松冲开,两个排需要花些弹药,三个连,说不定坦克都会被生生拦住。
更不要说几万个不要命的疯子,几万个只想杀死、咬死眼前的敌人的疯子。
上万的党卫军的进攻梯队居然在与查理曼军队相撞的一瞬间被查理曼的步兵拖了一个下风。
党卫军这才发现冲在前面的都是亚历西斯军团的伤兵、残兵和新补充的士兵……其实就是刚拿上枪的平民。
而年轻力壮的打过仗的老兵,会在党卫军被“炮灰”拖住之后,踩着那些人的尸体冲过来,用尽一切办法厮杀。
无数的刀剑和枪弹向党卫军士兵的身上招呼了过来。
便是他们再怎么精锐,便是他们身上的防弹胸甲和钢盔在如何坚固,一时间也是死伤不少。
真是一群疯子。
而这些疯子的脑海中依然回响着亚历西斯的话,而第四军团的查理曼士兵则是想起了他们个温切尔少将在冲锋前的谈话。
“我们这是要去送死吗?”
“是的。”
“用我们的生命来为查理曼民族争取生存的希望吗?”
“是的。不论拥有怎样的梦醒和希望,不论过着怎样的幸福人生,都和被岩石打碎的身体没有区别。结局都是死,那么我们的死是否没有意义呢?”
“或者说,我们的出生就是毫无意义的吗?那桑德拉将军的战死呢?那些死去的查理曼民族的战死者也是吗?那些牺牲的士兵们也毫无意义吗?”
“不!不对!”
“那些士兵的意义,将由我们来赋予!那些勇敢的死者!那些可悲的死者!我们之所以能这么想是因为我们是生者!”
“我们会死在这里!将意义托付给下一个生者!这就是与这个残酷的世界斗争的唯一手段!”
“士兵们愤怒吧!”
“士兵们咆哮吧!”
“士兵们战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