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却无波无澜,似乎是对自己的命运早就甘于接受了。
“不需要了,檀檀。”
叶檀不安的看了陆安华一眼,才问:“为什么?做一个全面检查,对症下药总归是好的。”
而胡老爷子他们知道叶檀不会轻易放弃,并且也不愿意放弃。
索性就把实话说了出来。
“这事瞒着你们,你们迟早也会知道。”
胡老爷子像是下定了决心,叹息声盘旋在屋内经久不散,和着窗外微风,便无端的漫起了炭火也掩盖不住的寒意。
“其实爷们年前就请了秀芝的师兄过来。”
胡老太太的师兄吴培立,叶檀在心里算算,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过。
而在年前吴培立就受邀来过,那几日北城下了场大雪,胡老太太病倒,差点以为熬不过那一冷夜。
大抵是老天有眼,胡老太太不仅熬过了那一晚,第二日还稍微有了点精神,便立马联系了自己的师兄,让他来为自己治病。
胡老太太还亲自教她师兄使用了九根盘龙金针,施展绝学阴阳九针来帮助自己治病。
这一番在那后三日,最后总算是有惊无险。
可胡老太太深知,这不过是暂时延缓了过来,这孱弱身体不可逆转,是没有办法根治。
只能说尽量用各种法子拖着。
尾音刚落,胡老太太免不了伤感了起来:“医者不能自医,说到底也都是我的命数,况且我的身子早就透支,已经油尽灯枯,只能是熬一天是一天了。”
话里话外,是人到老年无力回天之感。
命运有时如此,似乎是人力所不能及。
这才在伤感中多了几分沉重得到宿命感。
所以岂止是言者感叹,就连闻者也是伤心不已。
尤其是叶檀。
自从母亲唐悦容去世之后,不要说胡老太太将她当作亲生儿女。
她也是将胡老太太,当成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对待。
可如今看胡老太太气色早已不如故,就如同暮秋里枯黄无生机的枝叶。
不同的是,再没有蓬勃再生的机会。
也不知是鬓边发白的发,还是满是褶皱皮肤的手,触及叶檀心底,令她忍不住鼻酸的冲动。
一时间,屋子里沉默得似乎针落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低气压笼罩在他们心头。
也不知过去多久,叶檀吸了吸鼻子,打算先跟着陆安华离开。
没想到刚要开口,旁边的廊道就传来了脚步声。
有人脚步匆匆的进了四合院,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很快叶檀就看见提着药箱而来吴培立走了进来。
原来吴培立是定期过来给的胡老太太看看身子,今日又碰巧是那一日,这才和叶檀夫妻打了个照面。
几个大人寒暄了一般,叶檀见吴培立来了,便又坐了下来。
吴培立例行给胡老太太把了两下脉,脸色未变道:“没什么事,平时有太阳的时候就出去走走。”
叶檀立马开口问道:“不知道吴老爷子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延长胡姨的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