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人,就要不少房子了,我姨父自己也有不少姨娘通房,又是要房子的,另外,还有客房等,毕竟四娘,以及大表姐的儿子(就是以前的永定侯之子)回家,要是住一晚的话,总要有住的地方。”
“七算八算,小宅子哪里够,不说买带花园的吧,三进的宅子总要买的,但这样一来,就要用到银子了,而银子的话,老太爷故去了,几个老爷又丁忧,外面没什么孝敬(他们可不像三房眼下依然有孝敬),只靠着田地铺子等的收入哪维持得了庞大开支,所以这几年估计都只能坐吃山空,分家倒是得了不少银子,但那些银子还要留着出孝后起复跑官用呢,哪敢将银子用光了,分家时得的家产较多的大房都资金紧张,更何况二房了,所以能不担心将来住房不够的事么?”
简安宁听她这么说才明白那府上人有什么要担心的,不由道:“就算姨娘们不好打发走空出点地方,但下人可以裁掉一些啊,然后将通房当下人用就是了,有多少钱就铺多大的摊子,没那么多钱,干嘛还那么铺张,节省点不行了?”
“那样他们又怕别人笑话他们两府上日子越过越差吧,所以为了面子,自然也只能撑着了。”李元娘笑道。
李元娘一想到几年前刚来简府,府里从小姐到下人瞧不起她们打秋风的事就觉得世事真是易变。
那时的他们,是绝对想不到几年后,他们要操心官位的问题,要操心房子的问题吧。
而几年后的自己,因丈夫有宗室赐的宅子,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又因宗室品级较高,所以出去需要行礼跪拜的对象也较少,虽然没实权,但关键是有点小钱又过的舒心,却比那些实权官员一遇丁忧就心内惶惶,生怕难起复要好多了。
简安宁听了李元娘的话,不由摇头,道:“这样的话,顾了面子失了里子,除非发达起来了,要不然总有一天,非得将分到的家产花光不可。”
“可不是,不过也没办法,有些人活在世上,最是顾体面的,哪怕寅吃卯粮了,也要讲排场,生怕被人笑话,这种事,在一些快没落的大家族,可不少见。”李元娘道,然后便说了她家附近一个人家的事:“我住的地方附近就有个没落勋贵,家里早没钱了,结果当家老爷还非要喝几两银子一壶的好酒,他夫人看他身体不好,再加上好酒太贵喝不起,就劝他戒洒,结果人家怎么说,说是等家里发达起来了再戒酒,现在戒,人家要笑话他家穷的连酒都喝不起了,等发达了戒,人家知道他家有钱,戒的话不会有人笑话,于是打脸充胖子,还是每日里喝着好酒,把他家夫人气的哟,前次还跟我倒苦水呢。”
简安宁想到红楼梦中的贾府,为了讲排场,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不由叹息了一声。
然后李元娘又提起了一件事来,道:“想起来了,说起简大房,最近还发生了一件事。”
“什么事?”简安宁想想简安欣最近来的虽然勤,但没听她说什么事啊,要是大房发生了什么大事,她不会不说的。
便听李元娘道:“上次不是跟娘娘说,那个月娥不知道被谁弄的不能生育了,后来只盼着能挣个姨娘当当吗?”
“对,怎么了?”简安宁暗道那女人又作什么死了?
李元娘笑道:“后来我那婶婶看她已不得我那叔叔的喜欢,就将她打发出去了,好在她不是卖身进来的,要不然要是有卖身契在手的话,估计我那婶婶都会把她再次卖进青楼了。”
月娥当初从楼里出来时,是自赎自身的,所以那时已是自由身,要赶走的话,就只能打发出去,而不能卖了,毕竟没卖身契怎么卖人?除非下黑手,强迫人签卖身契,李元娘她婶婶显然还没黑心到那种程度,所以直接打发了。
“把她打发出去了?那她一个女人,在外面怎么活?”简安宁不由惊讶地道。
古代女人最是可怜,要是没家人,孤零零一个人的话,在外面就算想靠双手工作生活,都会因一些猥琐男的骚扰而生存不下去。
李元娘道:“好像她还有些远亲,所以就依附着那些人过日子,当然,无依无靠的,又是那样的来历,受人鄙弃甚至受欺负那是肯定了,她受不了,曾跑到简府,想求我大表哥收留她。就因为这个,上次我过去时才听说了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