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在讲后边那句话时,语气并未有太大起伏,但右手指却无意识地抓紧,指甲深深陷入带着土的掌心,抓出些许血痕。虽不能自他的言语中了解全貌,但可能跟那面具人生前所说的“难怪你能活下来”有关系。
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我就只是个被用两颗土豆换进来的徒弟,最近获得了一只会鄙视我的纸小鸟升格成了闭门弟子之一,但论武功自然是远远不及三个师兄,其他方面也没什么像样的可以拿出来说嘴,但看到师父如此,我还是想做点什么。
我上前覆上师父的右手,将他的手缓缓张开,撕下襦衫袖子缠上他的手掌替他包扎,“我就是个普通人,不能理解师父的感受,也不像三个师兄那样天赋异禀,根本不像人另外武功不好,看到人彘或尸体怕得要命,还爱吃,”
我看着他,“但撇开这些,如果你需要我,我会在你身边。”
师父垂眼,看我的神情有些不同,“你不问我被杀的人是谁,我又做了什么别人何故追杀我?又不问我为什么知道他们今日会来,已经布好局却又带你出来?”
“前面这些事你想说就会自己说,你不想说谁也没办法逼你开口,”我打了个结,“后面这事我是没想这么多,反正你不也说会保护我?”
“呵,”师父一双乌黑有光的眼眸直望着我,“你这样我会越来越喜欢你,万一害得我不喜欢崔家那小姑娘,你可要怎么办?”
卧槽!崔锦萱!我都忘记我出来练马的目的是什么!
“阿修罗!阿修罗!”我大喊。
牠听到后踱了几脚,凑到我身边。
“走走走,我们趁二师兄还没来讨你前再练习几回!快,让我们腾云驾雾,日行千里,直冲云霄!”
牠嘶鸣两声,原地踏了六下。
“你抢劫啊,十根萝卜?二师兄知道你那么能吃吗?好啦——我不是故意的,别走!十根,十根,没问题——。”
后来我跟师父一同回了门派,正巧碰见二师兄拖着木箱要下山,应是打算在宵禁前赶到城内客栈休息一晚方便明日进宫。
“土豆?你怎么会骑着阿修罗?”他眉头紧皱,“而且你的衣服跟头发怎么回事,是被摔下了?”
我赶紧下马,将牠物归原主,“衣服的事说来话长。我是请师父教我骑马,因为没有多余的马这才借了阿修罗,”
“你借了阿修罗?”
听到二师兄语气上扬,我双手下意识护住头,“不,不,我没有经过二师兄同意,所以算不上是借,”
“我不是这意思,”他露出微妙的表情,看着阿修罗,“牠脾气差,一般人谁上去谁都会被甩下来,老子自己都很少骑牠,所以我才会这样说你没受伤吧?”
我愣住,看了眼阿修罗,摇摇头。
“没受伤就好,”他说,表情似乎有一瞬的担心,但马上又恢复平常的样子,“奇怪,怎么你偏要挑牠,牠不是普通的突厥马,是上过多次沙场的战马,不是牠认可的人牠怎样也不会让你上身,老子也被牠摔过无数遍,你没被摔成土豆泥命真算你命大。”
我无语,转头看向在后边的师父,“师父,你说阿修罗性情温顺的,”
“是么,”他笑笑地,表情愉悦,“看来是为师记差了,没关系,你被甩下来不还有为师在下面接着你的么?”
我惊觉我又被师父设计了。
二师兄牵着阿修罗下了山,一人一马渐渐在视野中消失,我跟师父分别后也回到自己房内换下衣裳,这才刚换完,便发现先前那只纸扎柳莺在地板上,纸做的嘴巴一动一动的,像是在进食。
“你还能吃东西的吗??”
明明没有眼珠,但我还是可以知道他在看我,满脸明显的“废话”。一只细长黝黑的细肢此时从他嘴里钻出蠕动着,他又吸回去嚼了嚼。
走近一看,发现他面前还有半截剧毒的蜈蚣在扭动,我不禁皱眉,“不是吧,这么重口味,也不怕拉肚子。”
纸柳莺撅起纸屁股,飞到桌上蘸了我的砚台,用墨汁在我的传奇封面哒哒哒地印下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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