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按崔锦萱提供的消息寻到了举办宫廷夜宴的地点,可能是因为他们才刚有过龃龉,两个师兄一路连看彼此一眼都不愿,只是看着前方快步走着。
我被夹在中间,空气有些不流通。
大师兄转头看向我,犹豫再三后开口,“土豆,我看还是算了,即使你说的是真的,万一一个不小心喝下了毒酒,不是闹着玩的,”
我说,“那你有更好的方法?每个人都打一遍?还是打算召出没有脑袋的女鬼吓死他们?”
他闭上嘴。
三师兄沉默片刻,也开口,“你的方法虽然可行,但危险性太高,要不然还是请师父,”
我又说,“三师兄,可以的话我也不想拿我的小命开玩笑,但等到师父来二师兄也差不多凉了,说不定奈何桥都走了一半,所以你若有更好的法子请现在提出,没有更好的主意就请你安静,不要打扰我思考。”
三师兄紧抿着嘴。
搞定他们后,我们又走了一阵,快到殿外时我停下脚步,背对他们二人跟袖子里的纸柳莺道,“一整天没吃东西,该饿了吧?”
纸扎小鸟本来摊平地贴在我的袖子里,听到吃东西忽然来了精神,整只又变回原本立体的形状。
我理了理思路,跟它说,“听好,待会就,”
跟柳莺谈完后,我转身继续跟着两个师兄一起走向地方,等着守在外头的侍卫推开夜宴的大门。
这一推开门我就被震慑到说不出话。
眼前整座宫殿是镂空的,皎白月光自装饰精细的天窗透入,替殿内拢上朦胧银纱,左右两侧共有二十四根雕刻华美的象牙柱,高达五层之高,下方三层坐台都是珍白砗磲所制,上头绘有栩栩如生的历史演义人物,彷佛就矗立在前,神采飞扬。
但立于中央的艳红酒池绝对是最引人注目的,透红的酒池底座是金线缕的天宫图案,丝丝金线衬托出的祥云紫霞及辉煌宫殿维妙维肖,悬空的上方造了四座金桥,直通正中央团团怒放的银白莲花,十八瓣莲花花瓣上头分别雕刻了十八罗汉图。鲜红与银白,入俗与离世,形成强烈的对比。
坐台上皇亲国戚、世族大家、外国使者及官员相互饮酒作乐,坐台下乐师们则是齐敲战鼓,琵琶声绵延不绝,大师兄拍了拍我的肩,示意我望向中央的莲花台座上。
中央立了一个身影,身穿玄色衣袍,面带金兽面具,手持刻有睚眦之剑,随着铿锵激昂的乐曲在月光下独舞着,时而如轻云般慢移,时而如旋风般旋转,踏步轻若燕雀,出剑准如鹰隼,凌厉剑锋随着舞步呼啸而发。
“是大面!”我忍不住惊呼。
“阿京的拿手好戏,”大师兄得意地抱胸赞叹,“比起霓裳羽衣的仙女,他果然更加适合演兰陵王。”
“没见过这么残暴的仙女,也没见过性格如此凶暴的高长恭,”三师兄微微笑道,“但白师兄是真的很会跳舞。”
他们二人愣住,看了彼此一眼。
在我们说话之际丝竹已经渐缓,随着最后一声战鼓敲响,几个飞天打扮的宫女由四方金桥缓缓步入,在已经舞毕的二师兄面前放上三盏金樽。
“妙,妙极了,真不愧是名伶,身姿简直可比汉朝赵飞燕,”一名身着深紫官服,腰间配玉腰带的男子站在最下层看台下方拍手说道,“但就不知白玉晶一个男子能不能作掌上舞了。”
看台上传来讪笑声,几道目光扫在一言不发的二师兄身上。
“哎呀,是柳某糊涂,今日白玉晶舞的可是大面,不是霓裳羽衣曲,失敬失敬,”他轻蔑地笑道,“说到大面,诸位可知兰陵王高长恭最后是如何死的么。”
“哈哈哈哈,我知道!可不是喝上鸩酒死的!”台上其中一个华服男子笑道。
“正是,”那男人说,“只不过某自然不会让白玉晶无缘无故喝下毒酒,他可是昌宁公主的男宠,怎能轻易动得?”
现场哄堂大笑,但二师兄现下戴着面具,看不出表情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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