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红娘在雨中急往家里走,她跟在我身边亦步亦趋,一副欲言又止。
“红娘,你想说什么?”我问。
“刚刚那个是萧郎对吧?我许久没见他本人了,没想到他变化如此之大,”
“怎么说?”
“该如何说,虽然外观并无太大变化,但是整个人跟以前不同,现在给人感觉很危险,不像个好人,刚刚你们在那的时候我真以为萧郎会杀了那个戴帏帽的,”
“你跟齐郎说的一样,”我说,“他也说师父萧无瑕气息很危险。”
“齐郎便是刚刚那位戴玄色帏帽,看不清脸的郎吧?从小姐你们的话听来他似乎是看不见的。”
“嗯对,所以或许他比一般人更敏锐?”
“原来如此,可是,萧郎刚刚有句话倒是说得不错,”红娘说,“那位齐郎是小姐刚认识的,底细确实不清,我回去便禀报夫人请她查明,”
我挡在红娘面前,想着齐云卿不想别人发现他鲛人的身分,如果因为我暴露了,对他而言终归不是好事,所以无论如何都必须阻止红娘。
“不行,齐郎他才刚进长安没多久,只是来找心上人的,如果让娘亲去查了他,会给他带来麻烦的,”我从身上掏出刚刚齐云卿交给我的画,“这是他方才画的,所言为真,红娘你就别告诉娘了,”
她接过画,在伞下沉默一阵后看向我:“我知道小姐一向行侠仗义,遇到这种事都会一头热地帮忙,但是毕竟我们真不知齐郎来历,我怕,”
我怕红娘真告诉了娘亲,情急之下便说道:“不然这样,你别跟娘提到齐郎的事,下次若齐郎来找我,我让师兄他们陪我,这样总可以了吧?”
红娘闻言表情有些动摇。
“尤其是大师兄,”我说,“你不是最想要我跟大师兄在一起,只要有他陪着,你便大可安心了罢?”
红娘无奈笑道,把画还给我:“真是拿小姐没辄,这股劲头跟老爷真是十足十的像,”她继续说,“只是小姐,唯有一样,妳千万别让自己受伤了,只要他让妳受到丁点伤害,即便落了根发,我不但会禀报夫人,更会追杀那位齐郎,小姐知道红娘实力的。”
知道,怎么能不知道,窗户不都给你跳破好几扇还没能摔死。幸好红娘不知道我在夜宴上饮毒酒的事,这事儿若被她知道了不得和我娘一起组成女女双打,一同翘了整个明镜门。
“话说回来,”红娘突然又暧昧地看着我,“小姐可真是幸福。”
“干干嘛了,怎么又笑成这样。”
“罗郎君他们本来已经要回去,这不是忽然下雨么,他们便被夫人挽留了下来。后来楚郎君见雨大,便说小姐想看的百戏定是看不了,”她神神秘秘地说,“他们为了让小姐愿意回门派,可以说是费尽心思呢。”
“他们还在的么,”我想起跟师父的争执,莫名觉得有些尴尬,踌躇着要不要晚些回家。
“小姐,走吧,我也想看看他们做了什么——,”红娘拽着我的手腕,也不等我抗议,直接接过伞拉扯着我回家。
到了家,我都还没进门又再度听到我娘极其欢愉的笑声:“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我许久没见这么好笑的事儿了——。”
“虽然这挺耗力气的,但是莺莺娘亲喜欢,这便不算什么。”
我一推开客厅门,就看到大师兄背对着我往后退,险些撞上我,然后又向前空翻了一圈,化身成了一只体型大到匪夷所思的白鹅。
我惊诧,这就是先前大师兄说的到了他身上怎样都会变成鹅的白鹤幻术,我今天算是亲眼见识到了。
“啊,土豆!你回来了!”三师兄一看到我,从椅子上快速站起身,迈开脚步的时候踢上了大师兄,疼得他发出一声鹅叫,“哎呀,罗师兄,你在这边挺挡路的,外面有个池塘,你要不去那边玩水?很好玩的。”
大师兄鹅毛尽退,又变回原本的样子,他躺在地上摸着肋骨朝我咧嘴说道:“土豆!昨天我在门外等了你一夜,可你都没有回来,担心死我了。”
“你不是被二师兄锁在门外的么,”我左右看了一下,“话说,二师兄呢?”
“白郎君在雨下大时就带着伞出去了,”红娘在我身后笑得猥琐。
大师兄仰着头说,“阿京是想在长安城内赏雨么,兴趣真是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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