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阳赔着笑脸直到宴会散了,才憋闷着一口气入了书房。娄世昌满脸怒容走了进来,当下摔了茶壶,厉声道:“好一个将军府,好一个固伦公主,在我的寿宴上竟然也这般张扬跋扈!”不过就是娶了他们一个女儿,他们娄家何时对不住方芸儿了,自娶进门来不是好酒好菜伺候着,谁给她气受了!
竟然为了女儿守活寡这事把娄府的前途都不放在眼里。真是可笑!娄阳肯娶方芸儿就是她的福气,有何资格逼着别人相亲。
娄阳深吸一口气,鼻息因为生气而扩张了起来。他看了眼娄世昌,犹疑道:“爹,我想把这胸口的朱砂去了。”
“你说什么?”娄世昌愣了下,骤然想起多年前相士的话,虎着脸着道:“想也不要想。那朱砂痣可是你的命痣,那相士说了,这痣的位置特别,又在左心口,去不得。”
娄阳何尝不知,若非为了那相士的这番话,他又怎么会冷了方芸这么多年。偏偏那方芸儿那脑袋却是刻死了这颗朱砂。这几年,他悄悄问了不少大夫,大夫只说那痣位置偏在心房,又不是一颗小痣,一旦去了,不知道要出多少血。
他握紧拳头,恨不得早日升官,把方宏一家死死踩在脚下。
娄世昌盯了他一眼,平了呼吸,才道:“别的事都好说,这痣去不得!若你哪天真去了这颗痣,别怪我提了娄城为嫡子!”
“爹!”娄世昌闻言一震,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娄世昌不再多言,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出了书房,就见万宝儿焦急地守在外头,更是头疼脑胀了起来。越过她去,他狠声道:“好好管管你女儿。”
万宝儿皱了皱眉头,她知道今日方宏又向娄阳施压了。娄阳会不会转了心意?
“老爷,妾身知道你心里难受。方芸儿也太会给老爷扯事了。老爷,这府上的男人又不是只有您一人。若真要行闺房之乐,不一定非得你上啊。”
“你什么意思!”方芸儿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女人,难道还要让自己戴绿帽子?他怒瞪了眼万宝儿,脸色极为难看。
万宝儿抿起笑,看了眼娄阳的胸口。“老爷,您这痣是不能除了,一旦被方芸儿发现,别说方宏会怎么对付您,就连皇上怕是会立刻治一个欺君之罪。我们娄府上下赔不起啊。”
娄阳听着,只觉得眼前黑了下,又瞬间恢复了原样。他朝万宝儿身后的苏嬷嬷看了眼,苏嬷嬷退后几步,才开口,“你说得简单,多一个人要怎么进碧云阁。”
万宝儿笑了,在娄府的前程面前,她方芸儿什么都不是!
“这事就由妾身来安排。”
是夜,万宝儿前往碧云阁,拉着方芸儿说笑,“姐姐,你最近身子不好,我特意让厨房炖了些补品。你和相公眼看就要除了嫌隙,说不定这几日就能给娄府添个儿子,我这身子不争气这么几年就娄蜜一个女儿。姐姐可得帮我完成心愿。”说着,她朝苏嬷嬷看去。苏嬷嬷提上了八宝食盒,正打开盒子就听到外头传来丫鬟们的声音。
“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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