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么回事?我以为不过是撞一下而已,怎么就去啄了那海东青的眼睛?”
阿亮猛地跪了下来,他明白,这京中显贵众多,好在这一次是秦家,若换成别的什么家族,那些子弟不知道要惹出什么祸患来。
“小姐,这事也是我这两天看了许多书才发现的。摩云翅原就有很强的属地意识,它认定了这一块是它的属地,其他鹰类自然不能出现。而摩云翅的眼睛最疾,它见着鹰眼在日光下的鹰睛之光,认为有其他鹰进犯。自然会追上去,狠狠一啄,以彰显它在这个属地的领主地位。”
“鹰睛之光?”娄锦诧异地问了起来。
阿亮点了下头,“没错,前朝的明照皇帝很是喜欢狩猎,总恨不能有一双如鹰一样的眼睛。下臣杜太尉觐见,说是要把鹰睛之水抹在眼上,就能如鹰一般拥有一双疾目。这一招也果然有效,那杜太尉后来一路还做到了骠骑大将军之位呢。”
听着,娄锦的心微微一动,却是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摩云翅,便道:“行了,把摩云翅带下去,再观察些时日。”
阿亮退下去之后,方瑶和萧琴都来了。
她们二人一见到娄锦便带她去喝京城望江楼上的冰雪酸梅水,这二人一早从国子监回来后,便有些忍不住要来尝一尝了。
夏日望江楼上的温度可不比家里那般热,因着沿江而建,这儿微风徐徐,凉凉地吹入包厢之内。
窗户大开,下方不少人在桥上走动,花船在江上来往,热热闹闹的,岸上的吆喝叫卖声不断,娄锦三人临窗而坐,往下看去。
这冰雪酸梅水入口便是一凉,三人都微微眯起眼,方瑶笑道:“方才爷爷派人把信送到了永州,爹爹知道我从国子监修完学业,怕是高兴地不得了。”
“那可不见得,这一毕业,想来舅舅是要伤心的。”娄锦歪头轻笑,存心想要戏弄方瑶一番。
方瑶不明,正疑惑时,萧琴淡淡道:“是了,据说左相府里已经在准备聘礼了。”
方瑶顿时涨红了脸,扬言要掐死这两只小蹄子。
三人玩闹之时,下方传来了一个巨大的噗通声,只听得江边之人大叫,“有人跳江了。”
娄锦立刻朝窗外看去,见一个妇人在江水中挣扎。
娄锦立刻放下杯子,推开包厢的门,匆忙下了楼。
两岸顿时聚集了不少人,黑压压的一片,娄锦想要挤入,却反而被挤了出来。
“救上来了,看那花船,人已经救上来了。”人群中爆发出这一欢欣之语,突然,一个男子的声音闯了进来,带着厌恶的口吻,“救上来又如何,为何不带着这野种一起跳下去!”
众人都朝那男子看去,只见那男子一脸愤怒,身后跟着一个泪流满面的小女孩。
那女孩不过六岁大小,只盯着远处的船哭着大喊,“娘,娘!”
野种?
娄锦最恨这两个字,再看那女娃一双大眼已经哭得红肿像个核桃,心中便生了几分怒气来。
那花船上的妇人醒了过来,忙朝岸上跑了过来。
她哭着抱住女娃,一双绝望的眸子望着那男人,道:“我说过,那夜是你在外头喝到烂醉,我才被人夺门而入,你不为我报官也不让我报官,你巴不得我与孩子死了,你能和隔壁家那小娼妇双宿双栖!”
男子被她这么一说,怒从两边生,竟抓住她当场就要掌掴。
众人皆对这男子不耻,这男人竟没有半分男人的模样。
女子瞪大了双眼,紧紧抱住怀里的女娃,却是盯着那男子,如何都不愿意躲。
就在有些人准备挺身而出的时候,娄锦却紧盯着那小女娃,这女娃和那男子足有五分相似,男子为何要说那女娃是野种?
想起那妇人说的话,娄锦的脸色陡然一沉。
“住手!”她缓缓从后头走了出来,黑压压的人群中,一道秀丽的白衣身影踏着璀璨的日光而来,她清冷的双眸盯着男子的手,目光中隐隐有着警告的意味。
男子惊讶于这名女子的身份,看这女子这身打扮,莫不是那贵族女子?可贵族子女向来对他们贫民百姓之事嗤之以鼻,她怎么会管起来了?
“这女娃是你的孩子。你这当父亲的竟然叫你女儿为野种,这样逼死你女儿,你就不怕断子绝孙?”
那男子猛地闪了下眼,又想起那日里养着的小红,据大夫说,那一胎可是儿子啊。
他怎么会断子绝孙?
“这位小姐,这事与你无关,你莫要胡搅蛮缠,你怎么确定她是我的女儿?这贱妇趁我不在的时候与隔壁那家的胡来,这女儿我如何能认作自己的?”
娄锦笑了笑,道:“好,那便与我打赌试试。如若我有办法证明她是你女儿,你这辈子不得休弃再娶,也不得纳妾。如若我没办法证明她是你女儿,那这女娃我就做主收下了。这位大姐,以后你和你女儿每个月的吃用就由我娄锦负责。”
娄锦?
众人几乎不敢置信地望了眼娄锦,目光都微微一颤。
她就是娄锦?
那滴血验亲一说还未在京城大肆传开,娄锦自然有这个自信。
那男子不觉嗤笑了声,证据?
什么证据?还有证据证明这孩子是我的孩子?他从小到大可是闻所未闻。
“好,我便与你打赌。”
方瑶有了兴趣,笑道:“那就在望江楼立下字句,一会儿我就到京兆尹那,盖印立章。”
不少人对娄锦都匆忙了好奇,就是这个女子,令整个京城都好奇的女子,竟会真真出现在大家面前。
不少人心头都微微颤抖,这儿的动静引了许多人来。
娄锦看向那站在门口的望江楼的掌柜的,她微微提高了声音,道:“烦请掌柜的给我来一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