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子默心疼的将凤卓搂在怀里,林中呼呼的风吹来,卷起他们两人的衣角,在空中凌乱的翻飞,捧着凤卓冻红扑扑的小脸,郑重的交待道,“儿子,不论什么时候,都要坚强,知道吗?”
凤卓咬着下唇点点头,“娘也这样说过……”他也相信,他一定能做到的!
宗政子默看着乖巧的凤卓,再次将他涌入怀中,心中不禁暗暗说道,“宝贝儿子,是爹对不起你。”
不敢多作耽搁,抱起凤卓漫无目的朝前方而去,才行不远,便见到一团火光正朝这个方向靠拢,立即调转一个方向,拉着凤卓在丛林之中迅速穿梭。
一阵阵疾风灌入凤卓的口中,胸口生疼生疼,可是此时,他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是紧跟着宗政子默的脚步,半步也不敢落下,他不能再当爹的拖油瓶了。
火光再次再两人的面前出现,宗政子默毫不犹豫的返回刚刚的地方,因为,那处的火光要远远比现在出现的这一拨人马少的多。他料想,这一定是后来接到消息追上来的。
“爹,怎么办?”
“杀出去!”
火光越来越近,宗政子默放下凤卓,安顿在暗处,那道身影,突然一跃而起。
吡~火光刺目,只见一道黑影闪过,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眨眼前,身旁的人便头身分家,落于马下!
“他……”剩下的声音被一道利刃划破的声音淹没,再也没有下文。
此时,这些人才觉如临大敌,没想到,那个世人眼中的纨绔,草包一样的大夏前太子,竟然有此等身手。
宗政子默站在众人之中,凌厉的招势朝这群人的之中冲杀而去,远处的凤卓紧张的看着人群之中散发着陌生气势的爹爹,这一辈子,这一幕,在他的脑中定格,一生都不会遗忘。
撒杀声响彻天迹,被众人包围着的那个身影依然游刃有余。
宗政子默几乎每一次出手,都有一人倒下,他犹觉得不够,远处,火光迅速的朝这个方向靠了过来,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尤为重要!
“凤卓,过来!”
凤卓听到喊声,顿时冲了过去,宗政子默错开身形,将凤卓递到马背上,用力一拍马腹,“走!”
“爹!”凤卓没有想到,分别竟然来到那么突然,马儿像疯了一般朝前方而去,他一回眸,一把利刃直朝他爹的身上刺去!
“不要!”泪,花了凤卓的眼眸,马儿的速度却丝毫未减。
宗政子默身形一闪,错开这一致命一击!
“你们几个,却追那个小子!”
宗政子默身形一跃,顿时拦住那几人的去路,手中的索命脱手而出,还未迈开脚步的几人顿时惨叫着落马。此时的他,以一个不可侵犯的姿态挡住这一条去路。
谁敢上前一步,就是一个字,死!
这一行人,有了一丝忌惮,纷纷挪用着,不敢贸然上前。
“老大,怎么办?”
“白护法就快到了,咱们再撑一阵!”
宗政子默却不给他们机会,宽大的华服一扯,如同一只展翅的黑蝶一般向空中飞去,内里,是墨黑与暗红的搭配,还是那一副内敛而奢华的装束,此时,却给一种噬血的压迫感。
那道身影迅速冲了上来,这些人普通的守城士兵哪里是他的对手。温热的血渐了他一身,渐到那张俊颜上,墨发飞扬,几分狂肆,几分张扬。
这是一以抵几百的撕杀,此时,已经接近尾声,但是那四周明艳的火光却越发的明亮,刺的人眼睛都有些生疼。
“宗政子默!”白容冷笑着唤了一声。
宗政子默淡笑一下,手中的索命每一根银丝上,都挂在满血珠,此时,正迅速的朝地面上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着。
“白素,你去追那个小的,宫主说,一个也不能放过。”
宗政子默面色微凝,刚上前挡住那个白色的身影,却感觉脑中一阵刺痛,抬起头,看着白容那双眸子。理智正在痛苦的挣扎着,艰难的朝前方迈了一步。
他决对不能让的凤卓有一点危险,多坚持一秒,凤卓就能离这里远上一米。
“好强意力。”白容不禁赞道,“宫主是真心想拉拢你,谁让你不识实务,真是死有余辜!”
“白容姑娘,交到宫主面前之前,他可不能死啊。”一旁的人讨好的搓着手,心里却在暗忖,好不容易抓住的,死了就不值钱了。
“滚!本姑娘做事,要你来教?”白容冷喝一声,那人立即后退一步。
宗政子默勉强撑住那种要将他淹没的刺痛,意识在逐渐涣散。那个女衣女子正准备上马。不,他绝对不允许凤卓受一丝伤害!
最后一刻,索命腾空而出,朝那往马匹的方向而去的人袭去,白素没有丝毫的防备,那阵冰冷的寒意侵入的时候,她的身子已经被肢解。
“你!”白容心中一惊。
宗政子默顿时感觉思绪清明不少,只一刹那,众人围了上来,惨烈的撕杀声再次响起。
“不要伤他要害,照着其它地方,给我狠狠的打!”白容的声音冷冷的传来。
宗政子默不改初衷,任何人,都别想从他的眼皮子底下,往风卓消失的方向追去。
一刻钟过去了,尸身越来越多。
一个时辰过去了,面前的尸体,已经堆起一座小山。
突然,腰间一凉,宗政子默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后退一步,随着那阵难忍的疼痛来临,那把利刃抽了回去,他感觉,身子不受控制的在空中旋转一下,勉强稳住身形。
往腰间按去,血流如注。
一个时辰了,凤卓应该跑远了!一趁着白容分神之迹,飞身上马。
“驾!”马儿迅速朝丛森深处而去。
“追!”白容冷喝一声,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让宗政子默跑了!
“你们两个,去追那个小的。”
“是!”两个白衣女子顿时上马,朝凤卓消失的方向追去,而这一群人,则迅速的朝宗政子默的方向追去。
呼呼的风声从凤卓的耳边呼啸而过,脸上的泪痕早已经被刮干了,经历了这么多,从刚开始的恐惧害怕,到现在,已经麻木了,从现在开始,他只能靠他自己,爹还在危险之中,随时都有生命之忧,他一定要坚强!
凤卓勒停马儿,突然翻身下马,将身上防身的东西带好,用力的打在马腹,马儿迅速的朝丛林深处跑去。让你们追去吧!
勒紧了腰带,娇小的身影响迅速的在丛林之中穿梭。爹爹,你一定要撑住!我一定会找娘亲来救你!
两道白色的身影急速的朝丛林深处追去,依然没有看到马儿的身影。
“那小子机灵着呢,你往这个方向追,我往那个方向追,兵分两路!”
那两人的身影立即朝两个方向而去,此时,正值黎明前,丛林之中,漆黑一片,凤卓看不清楚路,速度自然受到阻碍。偶尔有几只寒鸦直冲天迹,在这夜色中,都显得特别惊悚。
凤卓知道,他惊起的点点声响,都会引来敌人,他已经尽力了!
“我不怕!我一点都不怕。”凤卓小声的给自己打气。
“小崽子,你不怕什么?”一道冰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戏谑。
凤卓倒抽了一口凉气,也不管前方是否有路,拼尽全身的力气朝前方跑去。
“还想跑!”身后的白衣女子迅速追了上去,但是由于天色漆黑,速度也没有快多少。
本来,应该是丛林中最为寂静的时刻,此时,却不时的有鸟儿冲天而起,惊了夜色。
一辆普通的的马车缓缓的行驶在林间小路上,马车外的几人警惕的看向远处的丛林,不知道那片本应在此时寂静无声的丛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璃月悠悠转醒,马车内,还漆黑一片,几个孩子七横八竖的睡着,宗政无忧也不在马车内,掀开车帘,朝外面望去。
“无忧,到哪了?”这几天,她是过的混混恶恶的,每天睡了醒,醒了吃,吃了还睡,连行了几日都不知道了。
“绕过了朔州城了。”
璃月坐直身子,“稍停一下。”
宗政无忧掀开车帘,扶着璃月下了马车,“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一会就来。”璃月汗颜,只是小解而已,他跟着像什么样子,推了推宗政无忧的手,打着哈欠朝一旁树林中走去。
突然,一阵细微的声传来,尤其是在这种寂静无声的夜,只见那一道身影如疾风一般丛林深处而去。
一道白绸腾空而出,正要缠上小凤卓的腿,突然,不知是哪里钻出来的利物将那道白绸断成几截,寂静横扫而来,没有人影,没有脚步声,只有几片落叶随着白绸飘落下来。
白衣女子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有些颤抖,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目光转到摔倒在地的凤卓面前。
“小子,小瞧你了!”
凤卓趁机站起身子,心中涌上一抹暗喜,向四周瞧了瞧,虽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但是他感觉有一道熟悉的气息就在他的身后,心时顿时有强烈的安全感。
“往东跑。”
是娘的声音!凤卓四周看了看,还是没有看到人影,憋足了劲朝东边跑去。
“小崽子,你还想逃?!”那白衣女子顿时朝凤卓的方向追了过去。
突然,一道寒光迎面而来,一阵疾风卷起地上的残叶,如同一张网子,迅速的朝她的方向而来!那白衣女子挥动着手里只剩半截的白绸,奋力抵挡着。
然而,只是徒劳,那些残叶犹如一片片锋利的刀子直插入她的身体各处,一片,正值眉心。那女子的身影顿时朝地上倒去,没了一丝气息,一道身影这才缓缓的从粗壮的树后走了出来。
一群夜栖的鸟儿冲天而起,扑腾着翅膀朝远方飞去,宗政无忧身形微顿,顿时朝那个方向追了进去。
“娘!”不远处,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璃月不禁皱眉,怎么凤卓又转回来了?腰间一紧,被这个小家伙从后面抱住。
璃月转过身来,只见这小家伙身上,泪痕满面,身上的衣服破的不成样子,这些天来,宗政子默和凤卓到底遇到什么样麻烦了?
“你爹呢?”
“爹被花花派人追杀,让我去漠北找娘。”凤卓指了指的他逃来时的方向。
花花?花纤陌!
璃月心中猛然一紧,拉着凤卓便往外走,对面宗政无忧与阿蒙正飞速朝这个方向而来。
“子默被花纤陌的人追杀!”顾不得其它,将凤卓往阿蒙怀里一扔便急切的转身。
手腕一沉,被宗政无忧握住,“凤卓,你随阿蒙叔叔去找凤宇他们。”
凤卓咬着下唇点点头,对于此时正和他说话的男人,他不是很熟悉,但是也猜测到,一定是凤宇和凤凰的爹,抬起头,那泛着银色光芒的发丝那么漂亮,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一直提在噪子眼的心也落了下来。
“娘亲,你一定要快!”凤卓急切的交待着。
“乖乖的等娘。”璃月看着凤卓脏花的小脸,心疼不已。
眨眼间,那两道身影便消失在的丛林之中,宗政无忧不由分说将璃月拉在怀里,“你的速度没有我快。”
璃月也不挣扎,任由他带着,飞速在丛林之中穿梭。
“凤卓叫你什么?”
“娘。”璃月简洁的回答。
宗政无忧沉思,凤卓叫宗政子默爹,叫他的小野猫娘,那他……
璃月突然明白过来他为什么要这么问,“无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纠结这个。”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是干娘。”
一抹笑着在宗政无忧的眼底泛现,心里那种说不出的酸意这才散去一些。
前方,散落着一些星星火光,除了横七竖八的尸体之外,还有一件熟悉的外袍,上面全是血迹。璃月心中一紧,将那件衣袍捡了起来,环视一下四周,可见之前这一场撕杀,有多么的惨烈。
“这是子默的衣服。”璃月不敢想象,如果子默真的落到花纤陌的人手中,会是什么后果!她更不明白,为什么子默才出北这么几天,就惹上花纤陌了?
一旁,一个白衣女子的尸身,璃月心中更加烦乱,花纤陌不惜发动亲卫出来的追杀子默!
宗政无忧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纵身一跃,来到一个棵参天大树上,只见在西南的一个方向,隐隐可见一些火光。搂着璃月朝那个方向飞速而去。
火光将四周的天空照的通红,也使头顶上的这片苍穹看起来,更加黑暗。
宗政子默的手疲惫无力的低垂着,面前,还有杀不完的敌人,身上多处刀伤剑痕,失血过多他,有些恍惚,抬头,看着被火光照亮的天空,也不知道凤卓逃出了没有。
“交出来!”白容已经没有一点耐性,要宗政子默死,跟捏死一只蚂蚁来说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宫主要的,是能调动那些精兵的兵符。
宗政子默咧开嘴巴,那抹笑容,带着一丝轻蔑,带着一丝不羁,带着一丝嘲笑。
“你就笑吧,呆会把你儿子带到你面前,你就笑不出来了。”
这一句话,就像一支长剑,直戳宗政子默的要害,他现在就是在赌,用他们爷俩的命在赌!突然,那道身影站起身来,索命再一次划破长空。
三条命,眨眼间倒在血泊中。
“找死!”白容怒喝一声,今天为了抓住宗政子默,他们已经消耗了好几百人!
肩膀一沉,骨裂的声音响起,宗政子默的身影不受控制的单膝跪地,他挣扎着想站起身来,气概刚离地一分,又被白容压了回去。
宗政子默的怒喝一声,“你有何姿格让我以此等屈辱的姿态示人!”
银丝乍现,白容一惊,身子随后退去。如今,在这近二个时辰的撕杀中,没有人不忌惮宗政子默手中的那个索命。不要他的命可以,但是宫主可没交待,不可以废了他!
“既然,你有如此能耐,我就挑断你的手筋脚筋,打断你的脊骨,让你一辈子都当个废人。”
宗政子默缓缓站起身来,依然是那种冷蔑的目光一扫众人,那种从骨子里的散发的高贵不容侵犯,不由得让众人心中一惊,这真的就外界相传的那个纨绔太子吗?
白容向前一步,飞起一脚踩在的宗政子默的身上,“你一个死到临头的人了,还有什么资格叫嚣?”
宗政子默使尽全身的力气反抗,依然没有摆脱这个女人,戴着索命的手被她踩在脚下,心中不禁升起一抹愤恨。
“既然,你的这个暗器这么厉害,我就先废了你这只手。”
白容拔出匕首朝宗政子默的手腕而去!
突然,一阵疾风迎面而来,白容迅速的向后躲去,插入身旁的树干上的,只是一片枯叶。
璃月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身影,全身上下都是血,已经看不清面容,被那个可恶的女人踩在脚下,奄奄一息。竟然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心就好像被人紧紧握着,喘不过气来,强烈的恨意,如同海啸一般席卷而来!
“一个不留。”
一阵疾风扫过,围成一圈的火光顿时被这道急风熄灭,四周顿时隐入黑暗之中,两道黑色的身影急速而来,一个朝一旁还没有反映过来的人群袭去,一个朝地上的宗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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