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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求求你了,你就让我去见见泽佑吧,肯定不是他愿意的,他说过会娶我的,他说过的,”顾蕙软倒在地上,哭着喊着。
杨氏见她这会还心心念念着,登时便气得就是指着她骂道:“你当真是不要脸面了,从前教导你的那些礼仪规矩,都被学到哪里去了。姑娘不贞静,还心心念念着外男,你让我和你爹的脸面朝哪里放?还说什么他会娶你,我呸。”
杨氏原本梳地妥当精致的发髻,这时也有几分散乱。而顾蕙则是抱着她的腿就是不放开,此时大老爷进来,就瞧见这对母女的模样。
他也是气得不轻,可这会听顾蕙还在喃喃喊道:“不会的,不会的,泽佑不会这么对我的。”
“还不给我把她的嘴堵住,丢人现眼的东西,这会还有脸哭诉。小小年纪就敢和外男私通,当真是败坏我顾家门风,如今我就只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说着顾大老爷竟是真的左右张望,似乎再找东西。
原本杨氏也生气,可一听大老爷这话,又开始惧怕,生怕大老爷真的一狠心弄死了顾蕙。当即就哭诉道:“老爷,蕙姐儿为人单纯,被人诓骗了两句,都是那姓何的没良心啊。咱们女儿命苦,你就不要再责骂她了。”
大老爷见她都这会,还是满口指责旁人,忍不住指着杨氏的鼻子就骂道:“都到了这步田地了,你还有脸说别人。你知不知道那姓何的怎么说,他说是蕙姐儿一直纠缠着他,他是顾全蕙姐儿姑娘家的名声,这才没敢声张。况且人家如今要和淳亲王府的郡主议亲,岂会瞧上她。”
此时顾蕙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竟是连痛苦都感觉不到了。这肯定不是泽佑说的话,他说过只要等他高中之后,就会来娶她的。他说过的,那些花前月下,那些亲热,还有那些欲语还休的情话。
杨氏原本只是在哭,可听到大老爷这番话,却是一下子变得杀气腾腾,就是骂道:“这个姓何的如今想不认账是吧,我就和他拼个你死我活,他还娶郡主,我看他做八辈子的美梦去吧。实在是太不要脸了,如今得了高枝,就想嫌弃蕙姐儿,我看他就发梦去吧。”
何祁还没怎么样,大老爷和大太太两口子反倒是对喷了起来,这吐沫星子满天飞,大老爷也没了以往文人的儒雅,气得是面如包公。而杨氏更是维持不住表面的端庄,完全就是撒泼了起来,只恨不能现在就是冲到何家去。
不过这事到底是被老太太知道了,连顾阶夫妇都被找了过去。
家里头的人住在一块了,杨氏就止不住地抹眼泪,开始哭诉顾蕙如何如何可怜,被人蒙骗了。
可顾蕙那是和人私定终身,要是传出去,就算何祁也会被人议论,但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一段风流韵事。可对于顾蕙来说,却是一辈子的名声都被坏了。
阿璇虽然被赐婚了,卫氏却不想这时候家中生出这样的乱子。毕竟就算是隔房的堂姐妹,可到底都是姓顾的,要是真传出去,万一要是皇上知道了,觉得顾家门风不正,再取消了赐婚,那她可真得要和大房拼命了。
所以此时卫氏为了阿璇,也是想着如何将事态平息下去。
顾阶摇头道:“大哥,我先前就说过,何祁和蕙姐儿的事就不能当得真,可是你非不停我的话,如今闹出这样的事情……”
他正摇头,却是突然警醒地问道:“大哥到泰阳伯府提亲的事情,还有谁知道?”
顾大老爷立即给自己辩解道:“我也不是去提亲,只是想和泰阳伯府通通气。”
谁知通气没通成,反而是惹得一身气了。何祁虽没明说,可那意思就是,是顾蕙缠着他的。他根本对顾蕙没有意思,她给自己写信,他虽收了,可却是没有回过信。
这么一说,顾大老爷只觉得丢人之际,就回来找顾蕙算账。
顾阶听到这里,也是摇头,这事做的。可偏偏到底是自家侄女,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也不好再落井下石。
“好了,既然这事没宣扬出去,还是尽快帮蕙姐儿定下一门婚事,早些让她出嫁,也好将这件事翻过去,以后就谁都不要提起了。”
卫氏和老太太都同时点头,如今这般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偏偏杨氏还不服气地说道:“难不成还就让那何祁得意了,他就是攀着淳亲王府的高枝,这才会嫌弃我们蕙姐儿的。可怜我的姑娘,人太单纯了,就这样被人骗了。”
卫氏别过头,显然是不想看她的脸了。
大老爷听她这会还念念叨叨的,就是怒道:“还不给我赶紧闭嘴,要不是你自己没有教好蕙姐儿,何至于我也连着没了脸面。如今你还好意思责怪别人,我看第一个该怪的就是你,女不教母之过,蕙姐儿都是跟着你学的,才会这般行事没有规矩。”
杨氏被他当着众人的面这样骂,就是气得浑身直颤抖。
阿璇在得知何祁居然要和宋妍议亲时,也是觉得太奇怪了。淳亲王府什么样的人家,那可是正一品的亲王府,而宋妍也是郡主之尊,就是配个国公府的嫡子那也是绰绰有余的。居然和何祁议亲,一想到宋妍那般高傲的性子,她头一个觉得不像。
她只觉得是何祁在诓顾大老爷呢,好让顾家知难而退。
可谁知,没过多久,宫里头就又下了一道赐婚圣旨,将淳亲王之嫡女惠宁郡主,赐婚给翰林院七品编修何祁。
这一道圣旨,可谓是石破天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