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风寒了。
所以她一进王妃的院子,已经到了的柳氏立即谢道:“还是世子妃想得周到,这寒冬腊月的,若是走过来,只怕衣裳鞋袜都该沾湿了。”
“大嫂和我客气什么,”阿璇也是客气回道。
王妃娘娘今日生病,所以就没有起身。这会紫露出来伺候众人,阿璇便问道:“娘娘的身子骨好点了吗?”
“回世子妃,娘娘说还是觉得头昏昏的,胸口也闷,”紫露一脸担忧地说道,神色不似作假。
阿璇立即忧心道:“那娘娘便该多休息些才是,都是咱们过来,扰了娘娘的清静。”
阿璇极自责地说道。
旁边的柳氏则是一脸兴致地看着她,显然是没想到这个世子妃,虽然年纪小小,可是应对起肖王妃来却是得心应手,甚是了得呢。原本她也只是观看,毕竟肖王妃和世子妃之间,本就是不可调和的,到时候淳王府的这几房人,只怕都得跟着站队。
“世子妃,可千万别这么说,咱们过来给王妃请安,那也是一片孝心,”柳氏开口说道。
阿璇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位素来高高坐地大嫂,却瞧见柳氏冲着她温和一笑。没一会温侧妃和崔氏两婆媳也来了,崔氏跟在温侧妃身边,虽说没扶着她,却也时时小心看顾着。
“侧妃和二嫂都来了,”阿璇瞧着她们两人进来,便招呼道。
温侧妃也是立即给阿璇行了半礼,谁知还没等她们问呢,阿璇就是带着淡淡忧虑说道:“母妃为着王府日夜操劳,如今险些累垮了身子。我方才问了,说母妃还觉得心口闷,不舒服。所以我就想着,是不是咱们来的太早,吵着她老人家歇息了。”
温侧妃和崔氏都面面相觑,显然是没想到世子妃会这样说。
还是温侧妃担心地问道:“那可怎么办啊?”
“咱们还是先进去问问王妃,待得了娘娘的示下,咱们再依着行事吧,”阿璇说道。
等众人在阿璇的领头之下,进去之后,就见肖王妃已被丫鬟扶着半靠在床上,外头天还没亮呢,所以屋子里头点着灯火,照着整个房间都透亮的。
肖王妃瞧着领头进来的人,穿着浅紫色镶缠枝牡丹斜襟长袄,袖口和衣摆镶着两指宽深紫色缎边,下穿着一条绯紫色湘裙,一身打扮衬得她窈窕玲珑,端的是好身段。
即便是这样轻便简单的打扮,可配上这样的明眸皓齿,倾城佳人,似乎整个屋子都因为她的到来而亮堂起来了,当真是满荜生辉。
“给王妃请安,”阿璇行礼之后,身后众人便是赶紧也跟着行礼。
王妃颇有些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都来了,听说外头下了好大的雨,倒是难为你们了。”
“不难为,世子妃给咱们都备了轿子,所以连鞋袜都没沾湿呢,”温侧妃立即为阿璇邀功。
肖王妃看着阿璇,面上露出欣慰地表情,苍白地脸上勉强露出一点笑容:“倒是难为你了,想得这般周到。”
“都是王妃平日教导地好,”阿璇很是不居功,尽量把功劳都送给了肖王妃。
不过肖王妃正待又要说话,只听阿璇开口又说道:“方才我问了紫露,听她说娘娘还觉得胸口闷,身子不舒服是吧?”
“倒也还好,只是略有些不舒服罢了,我这身子倒是让你们挂怀了,”其实肖王妃这会却不完全是装的,也不知是昨晚陡然下了雨的原因,她一早醒来,就觉得头昏脑胀,似乎染了风寒。
阿璇立即道:“所以我方才在外头就说,娘娘既是身子不舒服,就该多休息休息。咱们这会过来请安,只怕是扰了娘娘的休息呢。”
肖王妃顿了下,半晌才回过神。此时众人都盯着她们瞧,若是趁着肖王妃生病之际,能短暂地取消了请安,倒也不失是一个好事啊。
“到底是世子妃,考虑地就是周到,从明个开始,你们就暂时不用过来请安了,”肖王妃淡淡说道。
居然就这么同意了。
不过阿璇还是亲自伺候肖王妃喝了一碗药,又是扶着她躺在床上睡下,替她压了被角,这才退下呢。
至于宋寒川,退了早朝之后,就进宫见了皇上。结果一到勤政殿,这才发现居然还有内阁的两位大臣也在呢。
“你看看汾州又下大雪了,听说压塌上千间房屋,死了这么多人,这才上报上来”皇帝有些气急地说道。
国土面积辽阔,难免就会兼顾不到一处。这次汾州大雪之事,宋寒川也隐隐有耳闻,只是他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居然到了这等地步了。
“皇上,当务之急,应是让地方官员开仓放粮,如今马上就要到腊月了。这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也得安顿好了,如果流窜到各地,只怕会引起不小的骚动,”内阁首付曾时镜立即说道。
皇帝叹了一口气,就是命他们早些拟定方案出来。宋寒川以为这事就到这里了,谁知皇帝转头就问道:“那你们说汾州知府张茂才当何罪?”
宋寒川记忆不错,又加上之前在吏部待过,看过不少当朝官员的档案。所以对于汾州知府张茂也有一定的了解,此人乃是辛酉年进士,当时年少就中进士,颇有些才气。所以有些恃才傲物,结果进入官场之后,处处被同僚排挤,险些辞官。
至于宋寒川会对这人有印象,是因为他是三王爷放在西北的一只眼睛。三王爷非嫡非长,在礼法上继承皇位就行不通,所以他结交了不少军中之人。而张茂就是负责帮他联络西北军这一块。
而张茂是三王爷的人,可不止他一个人知道。
只怕皇上也清楚。那么皇上如今这么问,是想动张茂?还是说他更想动的是张茂背后的人?
帝王心术不可揣摩,宋寒川垂眸不语。
不过他却对皇上迟迟未立太子一事,不敢苟同。如今二王爷和三王爷争斗,两王之间拉帮结派,将朝廷弄得是乌烟瘴气。可皇帝却还是迟迟不定,宋寒川只觉得,若是再这般拖延下去,只怕最后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只是他没想到,这件事还真的被他一语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