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却是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地笑道:“都说咱们菀姐儿最有福气,我瞧着也是。你比你上头两个姐姐可是赶上好时候了。”
“娘,你说什么呢,”顾菀看着杨氏,却是有些忐忑地说道。
杨氏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欢喜说道:“你五姐果真是个厚道人,就算如今当了世子妃,也没忘记咱们这些亲戚。方才你二婶娘同我说了,你五姐要帮你寻一门亲事呢。”
顾菀登时大惊失色,她以为方才自己那般对阿璇,两人之间已是不欢而散。她不会再管自己的事情了,可谁知她居然还要帮自己寻一门亲事。
她登时不相信,就是说道:“娘,你难道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对五姐姐的,还有二婶一家一向和咱们家不和,她们怎么会真心实意地帮我寻婚事啊。”
杨氏的老底被自己亲闺女掀开了,登时就是有些不太高兴。她极迅速地沉下了脸,十足地□□面孔,吓得顾菀也自知说错了话,不敢再轻易开口。
此时杨氏斜了她一眼,哼了一声,就是问道:“你是不是一听崔家的事情,就动心了?”
顾菀垂着头,死死地咬着唇,一言不发地模样让杨氏也一时无奈。
不过都说知女莫若母了,杨氏对这个小女儿的心思自然也是知道地一清二楚,此时她不说话,无非就是被自己说中了心思罢了。至于顾菀的性子,就是吃软不吃硬。所以杨氏从袖子中掏出帕子,立即低低说道:“你上头的两个姐姐是一个都不让我省心,你三姐和那个何祁的事情,让我在你二婶面前是一点抬不起头来了。接着又是你大姐姐,你说她的心是什么做的……”
原本杨氏还只是想装模作样地哭上一哭,好让顾菀顺了自己的心思。可这一会一提到顾怡,她这心里头就跟刀子搅着一样,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的疼啊。
“你说你大姐那心是什么做的,都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可有她这么坑害自己爹娘的吗?自打得知她生病,我是日也担心夜也担心,头发一把把往下掉,恨不能自个待她受了那份罪过,可偏偏她居然是伙同那个小畜生一起来诓骗我,”杨氏这会是一提起顾怡就是满肚子的委屈。
顾怡和黄立暄两人的事情,实在太过太过荒唐,所以大老爷亲自写了信,又亲自派人押了这夫妻两人回去。还请黄家老爷亲自管教儿子和儿媳妇,至于顾怡,他也是毫不留情,更是说出了,只当日后没这个女儿的话。
顾菀一听到杨氏提起大姐的事情,心里头也觉得难受,就是立即伸手拉住她的手,安慰道:“娘快别伤心了,我日后定当好生孝顺娘亲和爹爹,肯定不会和大姐姐学的。”
“娘盼着你有门好婚事,难不成还会害你不成,”此时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再说崔家的,不过是个三房的庶出子而已,我原本就在犹豫,如今既然有你五姐说亲,这门婚事就暂且先压着吧。”
此时顾菀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娘,可你知道五姐和二婶,是因为以为我在和崔谨议亲,这才会帮忙的,若是以后被发现了,只怕表姐会不高兴的。”
杨氏半晌都没吱声,说道:“可这也不是没法子。”
若是说杨氏一辈子都糊涂,这会却难得聪明了一回。当时卫氏来问时,她就矢口否认。后来她又回了娘家,将此事同自己亲娘一说,杨家老太太就给她出了这么个主意。就把这事认下来,既然卫氏来问,肯定是不愿让顾菀和崔谨成婚的,到时候她们要是想阻止这门婚事,就会给顾菀安排一门更好的婚事。
等顾家大房离开之后,阿璇回想气顾菀方向说的话,她从前从来不会这般的,一个人按理说不会突然有这般大的转变的。
还是不对劲。
她又回了卫氏的院子,在听到卫氏同杨氏的交谈内容之后,还是觉得不对劲。
随后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相信方棠了,就因为她是方家人,所以她就对她所说的话深信不疑了?
待意识到这点之后,她才立即回过神,就是派人去前院请宋寒川。不过待丫鬟要去时,她又是突然喊道:“算了,还是别去了。”
回去再问也是一样的,没必要为了这一时。
卫氏看她的模样,有些焦急地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没事,娘,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想问问世子爷,不过这会他肯定陪着爹爹说话呢,也不急在这一时,”阿璇笑道。
等她和宋寒川回去时,两人上了车时,他身上还有淡淡的酒气呢。一上了车,阿璇就是扶着他靠着车里榻上躺着,又从小几上的紫檀茶盘上端起茶盏,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他手中。
车厢里头摆着暖炉,这会密闭的空间也是格外暖和,旁边鎏金鹤嘴香炉正涂着淡淡的清香,是阿璇亲自调制的香,带着几分清新果味。
宋寒川酒量素来不错,不过今天在席上,又是陪着顾阶,又是陪着大老爷,还有顾应衍和顾应松两兄弟在一旁,他就是再好的酒量,也是双掌难抵四拳,上车前就已经歪歪斜斜的。还幸亏是卫氏心疼女婿,让人给他做了醒酒汤,喝了之后又歇息了会才上车回家。
要不然这会马车这么晃荡,他非得吐了不可。
可阿璇心里头瞒着事情,见他此时眉头紧锁着,想问又不知怎么开口。最后还是宋寒川抬起眼脸,见她盯着自己直勾勾地看,就是笑道:“怎么了,这么盯着我看?”
“和我六妹议亲的人,真的是崔谨吗?”
宋寒川看了她半晌,才淡淡开口回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