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意思。等到厢房收拾干净,你亲自仔仔细细的查一查屋内任何可疑的地方。”
轻轻点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谢珩煦道,“我先送你回府。”
蒂莲摇头,“你上去吧,楚家与谢家既是世交,你便不要怠慢了好,我自行回去便可。”,言罢也不等他说话,径自离去。
谢珩煦跟出门外亲自扶了她上车,看着马车驶远,方返回酒楼。
此时天色已暗下来,车厢内昏暗识不清,蒂莲斜靠着车壁单手支额细细思量,正在出神之际,却觉马车停了下来,神色略动缓缓坐正。
车厢外有一苍老沉厚的声音传入,“云侯恭请蒂莲小姐入府一见。”
云侯?月眸微眯,蒂莲一脸纳闷的歪了歪头。
翌日,还是应邀前往侯府。
时至春末,云侯府中花园子的百花还竞相盛放,蒂莲跟着领路的老伯踏过蜿蜒路径,越近花厅,才看到云侯的身影。
又过三年,六十又三的云侯更显苍老了些,原先斑白的发如今已经雪色满布,他看到蒂莲便面容浮现笑意,这份笑容里的精神才能让蒂莲感觉到这个老者还很康健。
缓缓落座,蒂莲垂目打量着石桌上摆布的茶具,空气中清雅的茶香令她浅浅一笑,端起手边的紫砂小盏道,“侯爷实在了解蒂莲,知道我独爱清茶。”
“清茶微苦含醇,流入肺腑回味甘香,深知茶道之人皆不爱品它,只因太过凡俗不值费力去烹煮,只有平常百姓家买不起好茶才会拿它来待客。”
闻他这样讲,蒂莲清笑一声,“人人皆有自己的喜爱与厌恶,蒂莲便是独爱它这份简单凡普,无论烹煮的经历如何变化,艰难也好,随意也罢,最终品出来的香醇,只此程度不会更变。”
云侯缄默,半晌笑叹,“蒂莲小姐这样睿智之人,今日听来竟然如此长情。”
轻轻放下紫砂小盏,蒂莲拢袖端坐,自笑浅薄道,“世人皆以茶道来论一个人的人生,侯爷这样讲也有道理,蒂莲毕竟,还是个女子,女子皆是重情的。”
老眸含笑,云侯摇了摇头,“蒂莲小姐,可并非一般女子,在我面前,可不必妄自菲薄。”
月眸一弯,蒂莲直言问道,“侯爷此番请我来,有话但可直言。蒂莲以为,这些年我与侯爷的默契,可引为忘年之交,商场之上侯爷曾多次不记回报相助与我,但凡侯爷开口,蒂莲当竭力而为。”
“本侯正是重看蒂莲小姐这份果敢韧直。”,云侯以茶代酒一口饮尽,眉眼间笑意微敛。
“不知小姐可记得,三年前本侯整寿大宴,曾特地递给小姐请柬。”
蒂莲颌首,纤眉微挑道,“当日便料到侯爷是有话要说,不过...,既然今日再次提起,侯爷便直言吧。”
“那日本侯本想宴后与小姐书房详谈,不曾想骁骑将军回京,会发生那样的变故。”,老眸凝视着蒂莲,云侯神色沉肃。
“变故?”,蒂莲不解。
“本想在询问过小姐的意见后,便到左相府提亲,没想到...本侯料错了一个谢珩煦。”
提亲?蒂莲面色难掩怔忪,若是她没理解错,难道云侯曾打算为云世礼求娶她?
见她神情间难掩错愕,云侯失笑,叹声道,“既然蒂莲小姐如今已许给谢家,此事本侯便不再提起,不过小姐一日不曾出阁,本侯便不会为世礼求娶别的女子。今日请蒂莲小姐来,是希望小姐能与我云侯府结盟,共理产业。”
共理产业?月眸大睁,这四个字可比前面那些话要吸引她的注意,云家的产业遍布大陆阔及各行,让她共理的意思是,不会是自己想多了吧?
蒂莲浅笑,疑问道,“侯爷,若是有蒂莲能相助之处,蒂莲自会尽力而为,但这共理一说..。”
云侯舒眉一笑,长叹一声道,“云家大部分的产业已经交由世礼掌管,本侯如今年事已高,很多事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他不能言语,在生意上即便有臂膀相助,说到底还是处于劣势,几年以后本侯归土,既不希望云家多年基业在他手中举步维艰,也不希望他孤身一人面对这人情世故凉薄的人世,既然蒂莲小姐引我为忘年交,本侯便相信你,会助他一臂之力。”
这个话题就有点沉重了,蒂莲垂目浅叹,云世礼体弱多病又不能言语,云家的生意担子太大,骤然全部压到他身上,必然是难以承受的,可是....。
“侯爷请恕我直言,蒂莲的确有些歪才,但论起做生意,在很多商贾的老前辈面前,蒂莲实是有些生嫩的,云家的产业这个担子太重,蒂莲没有自信可以与世孙分担。”
“世礼那孩子,因着自幼受尽冷眼与嘲弄,心智极坚,一般的状况本侯相信难不住他,蒂莲小姐只要答应与我云家结盟,你的生意日后我云家会不计后果鼎力相助,作为报酬,蒂莲小姐要在世礼难以抉择之际,助他度过难关,本侯相信,凭借你的谋略与睿智,只要你肯,只要世礼尽力,任何事情都可有惊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