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谢珩源冷硬的俊脸依旧不苟言笑,与身边总是笑若朝阳的谢珩煦放在一起,任谁也诧异二人居然是同父同母的兄弟。
“从书房过来,方才父亲说起,今日朝上陛下提起了与星陨朝联姻之事,因着上次是星陨六公主入嫁,星陨朝提出要为二皇子求娶夏兰贵女。”
夏兰朝皇族未出嫁的两个公主只有七八岁,若是联姻,必在各大贵族中选择适龄贵女,加封公主载入皇家玉牒,尊荣了家族,却可怜了那女子。
楚夫人一惊,随即叹道,“这便是今年太后寿宴,宣召了所有侯爵未许配的闺秀皆要入宫的原因?”,一时间母女二人纷纷变了脸色。
月眸眨了眨,蒂莲了悟,原来如此,怕是很多人都以为,那位喜欢做媒的老太后要趁着机会点鸳鸯谱,谁知这鸳鸯谱外,却必然要选一人去和亲的。
谢夫人看了蒂莲一眼,放眼这京城,论起出身,蒂莲即是百年谢族唯一的外孙女,又是权倾朝野的左相嫡女,还有谁能与她比肩,不由心下暗觉庆幸,皇家便是再夺别人的女儿,也不会对定了亲的下手吧。
众人纷纷安慰楚夫人,奈何眼下无论说什么,都不足以让人觉得宽慰。
自‘荣寿居’出来,谢珩煦送蒂莲回府,上了马车才低沉开口。
“最怕是有人在借这次机会又要动作,这件事情有利有弊。”
蒂莲嗤笑,望着摇曳的车帘出神,“偌大的江山社稷,从来将这样的担子压覆在弱女子身上,功绩伟大便是男人的荣誉,家国不兴都怪红颜祸水,什么男人的政权,到头来牺牲的永远是女子。”
凤眸低柔,谢珩煦握住她的手,“你这样伤春悲秋,还真不习惯。”
蒂莲浅笑,随即问他,“星陨使节何时到?”
“太后千秋宴之前,多也不过五六日。”
“五六日。”,蒂莲低喃,“看来是先自星陨启程后,才递交的联姻书,保不齐如今已经在京城了,这位二皇子倒是颇有心机。”
“即便是联姻,也要挑自己满意的啊。”,谢珩煦凤眸笑眯,随即道,“最近你便不要出门了,少不得被人瞧上。”
蒂莲闻言失笑,白了他一眼,“那倒是好,看你敢不敢砸上他的门面。”
“他?”,谢珩煦一脸不以为意,“不要说这京城内哪家门面我不敢砸,便是他远在星陨,我也照砸不误。”
素手一翻,蒂莲狠狠掐住他手心,“你倒是厉害,我却是到处招摇的女子?”
眉心紧蹙,谢珩煦一动不敢动,任她掐着,口中嘶嘶抽气,“你是怀璧其罪,自有没眼色的猫狗上赶着,我可不得严防着,不厉害些怎么护得住你。”
素指一松,蒂莲收回手睨了他一眼,“谢大将军的口才,惶不多让啊。”
搓着右手掌心,谢珩煦嬉皮笑脸的凑过去,“不敢在莲儿面前卖弄,惭愧惭愧。”
月眸弯弯,蒂莲一掌拍在他脸上将他推开一些,似笑非笑道,“想来是年少时没少哄女孩子欢心。”
笑意一僵,谢珩煦无奈的叹了口气,双手牵住蒂莲,一脸虔诚恳切,“上次说好了再不提过去的事,莲儿若是还不能释怀,我再返回那梅林站一夜可好?”
上次罚他在那老梅树下站到清日下山才能动,不过是蒂莲随口一说,那样的雪天哪来的太阳,偏这傻子从来都听她的话,居然傻乎乎站了几个时辰,天黑才回城。
那天入夜他寻到相府时,蒂莲着实诧异,但见他冻得面色都青了,不由又好气又好笑,终是又被他感动了一回。
素容失笑,蒂莲抽回手,“坐回去。”
谢珩煦充耳不闻,笑的璀璨生辉,反倒起身紧挨着她坐下,“就这一路,等你回府我便是想亲近也不成了。”
蒂莲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谢珩煦,你的脸皮如今真是堪比北关城墙厚。”
面容带笑毫不在意,谢珩煦揽住她,望着怀里清美如月的佳人,凤眸中璀璨的光芒略柔。
“两个月后便是十四岁的生辰,你可有心愿,都告诉我。”
俯在他宽厚的胸膛上,蒂莲抬眼一眨不眨的瞧着他,“什么都可以?”
四目相对,看着她清澈乌亮的眸,谢珩煦笑着点头,“但凡是你说的,我都为你做。”
盈唇难掩上扬的弧度,蒂莲侧目避开他的眼神,低低道了一声。
修眉一挑,谢珩煦俯耳,“什么?”
抬手揽住他脖颈,蒂莲亦俯在他耳边,低轻细语,“晓镜描眉。”
凤眸一怔,谢珩煦手臂收紧,“还有么?”
蒂莲清笑,“明年及笄礼,我要九九东珠并蒂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