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一动不动的苏茗,蒂莲盈唇浅勾,语气清柔,“不必站在那里,请坐下说话吧。”
听她语声压低,苏茗看了榻上的婴孩一眼,也不由放轻的脚步,缓缓踱到八宝桌边落座,端正了身形一脸温和正色看着蒂莲。
“三少夫人差人送上一封无字信,是何意?”
蒂莲亦不拐弯抹角,直言道,“猜到信不会递到蓉珠手中,我想着有些话写了被旁人看到,还不如面对面的说给四少爷听。”
虽然心下早有猜测,苏茗的面色还是因她这句话僵了僵,微微抿唇沉眸道,“三少夫人要见我,是有何话要说?”
蒂莲清浅一笑,自榻边起身,踱步到八宝桌边,与苏茗相对而坐,语气清缓和熙。
“这些话本不该我来说,虽然有些多管闲事,但念在蓉珠是我谢家人的份上,我也不得不做一回多事之人。”
苏茗温润的修眉一蹙,眸色沉凝一眨不眨看着她。
“当年成国公到我谢家来提这门亲时,谁亦没有料到今日会来的这般早,蓉珠是谢家唯一的嫡孙女,她嫁给苏四少爷时,也算是十里红妆风风光光,长辈们对这门亲事寄予厚望,尤其是母亲,你的亲姑姑。”
亲上加亲的事情,当年两家没有闹翻时,不论是自门第还是情分来看,这门亲事着实是受尽京城人的恭贺与艳羡。
苏茗想起谢蓉珠刚过门时,夫妻二人虽然并不熟识,但爹娘都很喜欢她,时日久了,自己也被她的温婉贤良和貌美端庄所吸引,事实上,在母亲将表妹许给他做侧室前,二人的日子,算得上是举案齐眉美满幸福。
可惜,谁也没料到,会落得如今这般尴尬的处境。
他是很喜欢蓉珠的,可耐不住长辈的压力,苏家的儿孙太多,他不可能为了谢蓉珠,就和整个家族对着干。
蒂莲的视线一直未离开苏茗,他面上的神色波动她皆看在眼中,清澄的月眸便微微缓和几分。
“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姻。无论两家闹到什么田地,若是可以,我们都希望你和蓉珠的小家可以和睦度日。可我听说了一些事,似乎离我们的期望很远。”,言至此,蒂莲的声线微缓含凉。
苏茗心下紧了紧,半晌低垂的眼睫抬起,静静看着她,温儒的面色略显凉漠,“三少夫人你今日约我前来所为何事,我已经听明白了。先头有几句话说的不错,你的确是多事了。此外,蓉珠嫁到了苏家,是我苏茗的妻子,是苏家的人,请莫要再说什么她是谢家人的话。”,言罢扶案起身,便要离开。
蒂莲见他如此动作,月眸微寒,清声道,“苏四少爷,蓉珠嫁给了你苏茗,为你生下了健康聪慧的嫡子,她的确是你的妻子,但你可有尽到做丈夫做父亲的责任?在我看来,苏家人眼里,她们母子分明是外人。”
苏茗面色一青,眉目微厉,咬牙看着她,“有没有尽到责任,无需你来多言!”
蒂莲对他的怒意不以为意,她端坐着面色清冷与他对视,淡淡勾唇,“堂堂九尺男儿,护不住自己的妻儿,任由族人对她们冷嘲热讽欺辱压迫,你却只看着无力反抗,甚至另娶她人,我无意低看你,但你的所作所为着实太让人寒心。你这样懦弱,照顾不好蓉珠和焕哥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