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家事忙,华元早派了小厮来传话,道是姑奶奶日日派人上门来问,夏家族里的人也已经跑了好几趟。
夏南天经此生死大劫,倒将一切都看透了。单只看他病重之时,同族与寒家两相逼迫,昏迷之时,只女儿女婿守在身边,闺女跪了数日,生生瘦成了一把骨头,额头上的青紫印子过得四五日都还未消,还是道静法师给了一盒消肿的膏药擦了,这才渐渐淡了下去。此次无论如何都不肯再似过去一般装聋作哑,由得这些人来占便宜了。
“回去告诉他们,我还没死呢,过些日子就家去。以后家里家外的事情,就交给姑娘与姑爷打理,让他们少操心,管好自己家的事情就好。”
他这话说的十分不客气,传话的小厮将原话转达给华元,华元转头便委婉的向夏家族人以及寒家去的仆人表达谢意:“我家老爷身子有了起色,倒要多谢各位记挂着,只最近恐怕不能理事,往后家里的事情,却都是姑娘在做主了。”
姑爷才进门,他还有些不大放心,便聪明的直接将姑爷给抹去了。
夏老三听得消息,暗叹道静法师回来的不是时候,他若是晚来半个月,说不定夏南天的丧事都办完了。
夏南星听到这消息倒是终于放下心来,到底一母同胞的兄长还活着呢,血缘可是扯不断的。
等到夏芍药夫妇在山上陪了夏南天半月,眼见着夏正平派人一趟趟往报国寺跑,花市铺里的掌柜也要派人往寺里来回,夏南天便受不住了,往外推这两个:“你们还是收拾收拾快回去罢。跟我一起在寺里躲清闲,家里都快乱成一锅粥了。往日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忙,怎的交到了你们手里,倒好似有一堆的事儿等着办呢?!”
夏芍药这几日总算是缓过劲儿来,整日带笑,还往夏南天怀里蹭了蹭,撒起娇来:“不要,我要多陪爹爹几日。我若是走了,你寂寞了可怎么好?”
夏南天便打趣她:“那让景行一个人回去?”
夏芍药立刻点头:“行的行的,正好夫君回去处理事情,若有问题跟平叔元叔商量就好,我留下来陪爹爹。”
夏景行自与她相识以来,一直都见她端方果决,何曾见过她这般小儿女撒娇的模样?见夏南天朝着他笑,顿时也笑出来:“你若是想留下来陪爹爹也行,只家里的事……我恐怕处理不了。”
他完全不熟悉,可不敢大包大揽。
夏南天原本就是逗闺女玩,总想着他们新婚夫妻多多相处,他也好早日抱孙孙。听得夏景行这句实话,还当夏景行是舍不得新婚小娇妻,面上笑意不由更浓,立刻便将扒在自己身上撒娇的闺女撕了下来,往女婿身上推:“快带你媳妇回去,整日在我面前闹的我头疼。若真孝顺我,回去给我多送几盆花来,我闲来无事也好有点事做。”
“爹爹——”
夏芍药拖长了调子就是不肯走,还是夏景行揽了她的肩膀与夏南天道别:“待家里的事情忙完了,我再送了芍药过来看爹爹。”忍着笑意将她拖走了。
出了报国寺的山门,夏芍药才觉出自己被夏景行揽在怀里,往他手上拍了一记,气急败坏:“你又对我动手动脚。当着爹爹的面,成什么样子?”
夏景行忍笑问她:“娘子的意思是说,背着爹爹我就可以对你动手动脚了?”
“你……说什么呢你?!”
小丫头眉毛倒立,全无方才的娇样儿,板起脸来就训起他来:“你要对我尊重些!”
夏景行笑出声来,一面还做乖顺状连连点头:“为夫一定对你尊重些,娘子请上车!”趁着扶她上马车,还在她腰上摸了一把。
夏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