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用,因为它只能用一次。原本这件东西是留给九重澜分化时用的,毕竟九重澜不同于其他鲛人,他可以控潮。
分化之时人定然迷乱,那就需要将九重澜隔离在骰盅之内,以免意识混乱之时胡乱控潮,掀起恐怖的轩然大波。
变相地掀起海难与无法阻拦的浩劫。
“九重澜经此一遭,可能不会分化了。不如就将骨钉用在眼前的难题上。”
铁律长老断言说:“若是能将其钉到海神身上,他就无法发动六芒星恶咒,再用简云台的性命来胁迫我们!届时我们想打就打,想杀便杀,还愁没有办法治海神这个将死之人么?”
“你怎么知道九重澜不会分化了?”
有长老提出异议。
铁律长老翻白眼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嘛,他的有缘人是海神,照现在这个趋势来看,狗屁的有缘人啊!我才不相信这个预言,更不相信九重澜会为了海神分化。”
面善长老说:“若是为了洛右使呢?”
铁律长老心头一梗,显然是被问住了,憋了又憋最后只憋出一句,“九重澜这孩子我了解,别看他表面上一幅高冷话少的模样,他骨子里比谁都要温柔,比谁都要倔。即便他善解人意,能够理解简云台,也绝对无法容忍简云台想将他推给别人。”
这比想让他死,还要让人绝望。
“他这次肯定被伤狠了。”铁律长老毫不犹豫说:“断不可能再为简云台分化。”
众多长老认同地点头。
此事结束,这两人必定只能是天各一方,永生永世都不会再相见。
众人唏嘘地连连摇头。
“各位,各位,看这里。”一阵唏嘘之中,突然出现一个极其不协调的声音,红心乐语带疑惑问:“既然你们已经有了办法,为什么现在不去找海神,都在等什么呢?”
“!!!”众长老惊。
转头一看,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名长相俊秀的红发青年早已经贴到了面善长老身边,正歪着头近距离打量骨钉。
“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铁律长老大喝一声,反应极快地反手一压,就将红心乐压在了地上。
红心乐脸庞贴着地面,连反抗都不带反抗的,求饶说:“诶,诶!战后不打俘虏,这是国际公认的道理啊,你们轻点啊!”
顶着众人戒备的视线,红心乐冤屈说:“我一路都在跟着你们吗?没有人发现我?哦,我要是不出声的话你们确实也没有办法发现我——这个不是重点,我想说的重点是,咱们其实可以联手。”
“谁跟你不打俘虏。”铁律长老轻嗤一声,问:“联手是什么意思?”
红心乐的眼睛笑成一条眯眯缝,说:“就算你们打俘虏,总不会打使臣吧?我这次可是代表海神宫全体宫人来和你们谈判的。”
长老们怀疑看着他。
红心乐说:“这都是什么眼神啊,你们不相信?其实咱们宫人早就想反了海神,只是苦于六芒星恶咒,不敢造反而已。仔细想想吧,今天你们攻打过来的时候,宫人是不是都迅速缴械投降了,因为大家都不想打呀!”
他又举了很多鲜明的例子,又是剖析利弊,又是声情并茂辱骂海神。
最后真诚地总结性说:“总之,只要你们来打海神,全体宫人大开宫门,恨不得放鞭炮庆祝你们的到来,保证让你们宾至如归!”
一番操作下来,长老们总算不再对他吹胡子瞪眼。面善长老扶起红心乐,叹气说:“我们在等九重澜的号令。只要他给出信号,我们便会前往海神宫,拿下海神。”
听了这种带着机密性的话,红心乐心知今天是无法离开鲛人族了。想了想,他问:“九重澜为什么到现在都不给出信号?”
众人面面相觑,无奈摇头。
面善长老叹气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可能还是钻了牛角尖,今日得知洛右使并非他的有缘人,九重澜定然遭受重大打击,恐怕还是想当面向洛右使验证一下。”
长老们即便是猜,都能猜到九重澜在想什么。
只怕是不甘心于命运的捉弄,更不想错过真正的心仪之人。简云台奉命送九重澜进入石台强制性分化,若最后简云台当真弃了他,九重澜即便再怎样痛心,都会在一切的一切结束之后,带着浑身伤痕与心寒回到鲛人族,永生永世都不会再见简云台。
曾经遗落海神珠后不肯远出,今日之后,九重澜很可能会画地为牢。
这一次连鲛人族都不会出了。
“只有伤痕和耻辱才能让他警醒,他的心仪之人其实并没有那么爱他。”这对鲛人来说是很痛苦的抉择,铁律长老叉腰冷哼说:“感情的事情只有一和零,没有中间数!”
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红心乐都听不懂,他只知道一点。想了想后满脸古怪说:“你们是不是愣啊,一遇到感情就开始犯傻。明知道海神满嘴谎话,还稀里糊涂地相信他说,海神珠是他捡到的。”
“……”
一众大冤种的注视之中,只有红心乐依旧人间清醒,哭笑不得说:
“海神就不能是骗你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