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班晚高峰,走环城高架只十五分钟便到了医院楼下。
车子来不及停,车钥匙都没拔,厉炎抱着陈珂就往急诊台冲。
“厉医生?”
最先看到厉炎的是刚从药库房清点药品回来的护士长李兰芝。
厉炎长得好看,个子又高,来医院肿瘤科第一天就在医院出了名。
今晚急诊台前人不多,所以李兰芝一眼就看到站在那满脸焦急的厉炎。
在看到厉炎怀里还有个满脸血迹昏迷的女人时,李兰芝立马推了一张护理床过来:“快,放床上,送急诊室。”
急诊医生王明丰接到通知,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病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厉炎将自己在无器材情况下做的初步检查作了个汇总:“病人被花盆砸中头部,无意识昏迷30分钟左右。
初步检查,左前额有十毫米伤口,血流不止,无喷射,疑似静脉血管破裂,需缝合。”
在看清送治的人是厉炎时,王明丰也愣了两秒,不是说厉炎没有女朋友吗?
那病床上躺着的女人是厉炎的妹妹?更不可能啊,整个医院都知道,厉炎是单亲家庭独生子。
那只有一种可能,病床上的女人是厉炎的女朋友,不然,那个云淡风轻的厉医生怎会紧张如此。
一行人到了急诊室门口,厉炎被拦在了门外,现在他是休息时间,不能进急诊手术室。
虽然知道陈珂或许受伤不重,但是再冷静的人,面对自己爱的人受伤也会不由自主地揪心,更何况,是为了他才受的伤。
没几分钟,交了钱的杨桐语跟停好车的单微微同时赶到急诊手术室门口,只见手术室灯亮,厉炎环抱双手不停地来回踱步,偶尔抬头看看手术室的灯是不是灭了。
一路上,为了让厉炎专心开车,杨桐语忍下了要问厉炎的冲动,现在,该好好问问厉炎,她姐到底怎么受的伤了。
杨桐语上前几步,离厉炎两步之遥,语气不好地问道:“我姐怎么受的伤?”
杨桐语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掷地有声,厉炎停了脚步,缓缓开口:“因为我。”
语气里尽是自责。
要是他听了陈珂的话,去休息,阿珂就不会受伤了。
要是他不动打光伞,阿珂就不会受伤了。
要是她不推开他,阿珂就不会受伤了。
都是因为他,陈珂才受伤的,他现在宁愿受伤的人是他自己。
杨桐语愤怒了:“厉炎,我一直以为你是好人,我还跟我姐说,你们要好好在一起,你们要幸福,我真是瞎了眼,男人就没一个是好东西。”
杨桐语边说边拿包往厉炎身上砸。
软软的帆布包砸在身上也似砸在心上,无声无力,却砸得人生疼。
单微微见厉炎像丢了魂似的站在那被杨桐语砸了五六分钟都不挡一下,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上前拉开杨桐语。
“在砸下去,阿珂还没好,厉炎要被你砸伤了。”
拉杨桐语坐下,单微微也坐在了杨桐语身边。
单微微虽然也生气,但终归年长几岁。
当时是什么情况谁都不知道,陈珂还在手术,厉炎现在就是个木头人,一棍子打不出个屁,仅凭一句话断人生死,有失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