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谨之去上海的这段时间,林沛菡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每天处理完家事之后,把亮哥儿带到徐王氏那里跟王心柔和徐安萱几个人谈谈育儿经,每隔两天还要带着亮哥儿去给徐夏氏请安,和以前每天都要来看亮哥儿不同,徐夏氏现在已经不怎么能下床了,整个人也苍老的不成样子,手干巴巴的就跟枯树皮一样,跟两年前的她简直判若两人,医生也说这是大限到了,以前老人家是提着一口气,现在气儿松了身子也就垮了下来。
不过每次亮哥儿过去徐夏氏仍旧很高兴,好东西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亮哥儿身上塞,林沛菡才开始还推辞,但是徐夏氏却把脸一板说道:“老婆子攒的这些东西都是给徐家儿孙的,不是给你,就是让你先给我们亮哥儿存着,等他长大了给他娶媳妇用。”也许是怕王心柔心里有想法,徐夏氏还专门拉着她说道:“你放心,老婆子我待天保和天佑的心是一样的,亮哥儿有的,你肚子里这个都有。”徐夏氏满脸慈爱的看着王心柔已经鼓起来的肚子,王大夫给把了脉,说十有□□是个男孩子,现在徐夏氏给东西也给的理直气壮了。
除了这些事情,林沛菡便是去孔月那里打发时间,以前她基本上都很少出门,现在有孔月在那里抻着,出门的时候倒是多了一些,有时候会带上亮哥儿,不过现在冷,带上他的时候却是少之又少的。
也许是手里拮据的原因,孔阳来北平的第三天就去北平大学报了到,现在已经是一名大学教师了,因为工作轻松地原因,有时候还会往报社里投稿,现在的文人很挣钱,都是按字数给稿费的,一些大作家甚至每个月光是稿费就能得一笔不菲的收入。孔月甚至还兴致勃勃的拿来了孔阳的文章给她看,并不是林沛菡以为的那种十分华丽的辞藻,但是却十分言之有物,针砭时弊一针见血,林沛菡没想到孔阳那样看着十分温和的一个人,竟然还能写出如此激烈的文章来。
孔月见林沛菡满脸惊诧,便笑着说道:“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这个哥哥就是这个样子,看着最是温和不过,但是骨子里却是再狂放不羁的一个人,要不是我拖累着他,他根本不会老老实实的缩在北平。”孔月说到这里脸上一黯,但是手里却忙个不停,孔阳每个月工资要有一百块左右,加上稿费得的钱,足够一家人过得十分富裕了,但是孔月却仍旧把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孔阳今年已经二十八了,还没娶媳妇,他一个大男人也没攒下什么钱,本来孔月以为他挣不了多少,现在见他一个月就有了好几百块的进项,便有些奇怪前几年他把钱弄到那里去了。
孔阳呵呵一笑,并不怎么跟孔月说实话,如果她问的狠了,便把话题岔开,来了北平之后孔月脸上才有了那么几分笑模样,他不想妹妹再为自己的事情操心。
孔阳才出国的时候是学法律的,当初他励志当一个出色的律师,扫尽天下不平事,可是等成熟了一些才发现当初自己的想法多么的幼稚,天下的不平事何其多,又哪是他一个人能扫平的,国内时不时爆发一场小规模的战争,国外势力又虎视眈眈,法律根本只是糊弄人的东西。
因此出国的第四年,孔阳从英国去了德国中间还去过俄国、美国,虽然漂泊他乡但是也认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们所图不多,不求扬名立万,只求祖国富强人民幸福,这次在北平定居一是想把妹妹安顿下来,另一个原因便是组织上派给他的任务了。因为知道他能在北平待的时间并不长,孔阳便打算早日把妹妹安顿好,她稳定了他也就能安心了。而最快的方法就是给她找个人嫁了。
本来孔阳是想在同事里面给孔月找一个,不过尽管才进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便感觉到了里面的浮躁气氛,真心做学问,一心教书育人的并不多,很多都是沽名钓誉之徒,更有甚者打着老师的旗号,却干些让人不齿的事情。这样的人孔阳是怎么也不肯让孔月嫁的,本来她的命已经够苦了,总不能从一个火坑再跳入另一个火坑。他能在北平待的时间并不多,最多也就是两年的时间,因此趁着孔月不注意,孔阳把这件事说给了林沛菡让她帮着也寻找一番。
林沛菡被孔阳叫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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