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进屋去坐,听林沛菡把昨天的事情大概一说,孔月也没了主意,就连穿旗袍她也是进了北平大学以后才开始的,洋装什么的更是没穿过,听她这么一说便把眼睛转向孔阳,对孔月来说,自己的大哥几乎是无所不能的。
孔阳一笑:“像国外学习固然是好事,但是也不用完全都学他们,西方人跟咱们的想法不太一样,你穿洋装过去他不一定喜欢,你穿旗袍过去他不一定不喜欢。人应该改变,也该尝试着适应生活,但是也得适合自己,盲目的跟着别人学,最后倒是失了自己了。说起来像别人学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生活罢了,你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样子,到最后都完全不认识自己了又有什么用呢。说起来国人差的也就是这一点,没有活出自我的勇气。”
孔阳这个人过得很洒脱,就算是身边的人都穿着西装带着礼帽,他仍旧能穿着一身长衫随意的置身其中,其实这也是他觉得国人所欠缺的一些,学习西方没有错,但是学成现在这种样子就有很大的问题了。在他看来西方的洋装倒不如旗袍适合东方女性。只不过上衣下裤的流行倒是方便了一些贫穷的人家。只是他到底是没正面回答林沛菡的问题,意见他可以给,但是具体怎么做就要看林沛菡自己了。毕竟国情是这个样子,就有那么一些人总喜欢捧别人的臭脚,别人没说什么,他自己倒是嫌弃气自己来。这个社会对男人来说宽容得多,因此他可以过得潇洒一些,林沛菡就要全看自己了。
“虽然听不太懂我大哥说的什么意思,但是沛菡我也觉得你不一定非得穿什么洋装去那个舞会,咱们的衣服多漂亮,要不是实在不合适就该穿一件咱们的深衣、襦裙给他们看看呢,还说咱们土包子,他们把老祖宗的东西都丢了。”说起这个来,孔月格外有话说,才来北平的时候她没少因为衣服被人笑。还有头发,要不是孔阳说剪了也好,方便,她才不会舍得把自己的头发剪了呢。
孔阳的话让林沛菡有些深思,不得不说这番话对她的冲击十分大,她以前是纯粹的不想改变,后来想通了想改变了又有了现在这样的说法,原来人也是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的,活出自我来,不得不说孔阳描述的这一点,连林沛菡这样一个被三从四德养大的女人都忍不住有些热血沸腾。
等到林沛菡回去把孔阳的这些说法一说,徐谨之挑了挑眉毛,没想到这位孔先生还是位思想家,他倒是更想见一见了。这种想法在后世都是极为先进的,不过徐谨之倒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不管是历史上的那个华国还是现在这个拐了弯儿的华国人都有这么一种特质,崇洋媚外,也可以说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本质上一样的东西,就算是镀了一层国外的边儿就要高大上了不少,这也是他卯足了劲儿想要闯出一番名堂来的意思。等以后人们再提起化妆品不再是什么国外的大牌子,反而是荼蘼,徐谨之也就达到自己的目标了。
不过路漫漫其修远兮,还得努力啊。徐谨之站起来拍拍林沛菡的肩膀说道:“孔先生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世情如此,咱们也不能太出格了。不过说起衣服来你到不必非要强求穿洋装。说起来我还是觉得当初二奶奶穿着那一身上袄下裙最漂亮。”林沛菡长了一张典型的东方人脸孔,而且气质也是典型的大家闺秀的气质,她穿一身旗袍显得静若处子,但是穿上洋装却没有动如脱兔。如果说那种露半个膀子衣服,不仅是她自己不习惯,徐谨之也不满意,因此他倒是想起来一种衣服。
到了后世旗袍又风靡了起来,不过却改变了很多,加入了一些现代元素。徐谨之穿过来之前刚参加了一个同事的婚礼,新娘敬酒的时候穿了一身大红色长款挂脖鱼尾刺绣修身晚礼服,类似于旗袍,但是却又加入了一些现代元素,新娘子很皮肤很白,带上一个简单的红色耳环却漂亮的不成一样子。徐谨之觉得林沛菡穿上这件衣服一定会很漂亮,不过却不能是露背的,这是徐谨之的一点儿小私心。
“衣服的事情我来解决,二奶奶你呢最重要的是吃好喝好,明天我抽出时间来教二奶奶你跳舞跟用餐礼仪,二奶奶只要有饱满的精神跟体力就行,其余的事情都教给我。”徐谨之心里有了决定,嬉皮笑脸的对着林沛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