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函墨虽然第一次明确拒绝了赵大少带他出去玩的提议,但是赵大少锲而不舍,似乎不把赵三少说动就誓不罢休,其后每日里都来看赵函墨,且日日带礼物,玉件、挂饰、小号笔具、奇趣的石头。最终,赵函墨对奇趣的石头起了点兴趣。赵大少发现这一点后,便吩咐人专门找奇石来给他把玩。
似乎一日日地两人真混熟了,赵大少终于得偿所愿,将赵三少拐出了翰墨院。
赵大少似模似样地抱着三岁的赵函墨,微笑道:“三弟,要不要出府去玩儿?”
赵三少懒懒地掀开眼皮,声音奶气却不容置疑地说:“不。”
“好吧,那等你想去了,大哥带你去。”赵大少好脾气地说道。
赵府很大,赵大少抱着赵函墨走过了一条一条的路道,看过假山水榭,花园池塘,然后停在一片冬日里也葱茏的小树林里。这里是赵府的小园林。住在这寸土寸金的皇城,能有这偌大面积的赵府,府内还有园林,不是传承数百年的世家名门无法有此底蕴。
然而赵家还不是京都最最顶级的世家。原国位列一序列的世家是李江刘催四家。赵家算是第二序列中的八大家的领头羊。不过在这一代,由于赵父得皇帝重用,担任着最具实权的吏部尚书之职,整个家族呈现出一种上升之势,隐隐不逊于前四家。
不过,家族排序若想进变,可不是一朝一夕一人得道就能成的。这要看整个家族的势态。如今赵家有赵尚书顶门,但其他旁枝却没有极为出众之辈,全都没进入国家中枢权利层。赵家一直以来似乎都是主家最出人才。最小的一辈中,嫡出的赵函墨从小被传天才神童之名,庶出的赵含章、赵含观都有才名,尤其赵含章还有个京城四大才子的名头。
在京中,一直有个四才三美七公子的名流榜。这四才就是名声响亮的四大才子,这三美是三名姿仪容貌极为出众的美男子。
这个四才三美的名流七公子,连赵函墨都是听说过的,他身边的丫鬟偶尔聊起,他闭着眼睛听了一耳朵。
此刻,他又从赵含章口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和隽和元宿兄来了,快去请进来。”
和隽,他听说过,是四才子之一,姓杨名嘉字和隽。元宿倒是没听过,但必然也是某名府公子。
“小的们那能让杨公子和谢公子在外面等,已经让小六把人引去了客厅。”来禀话的小厮连忙回道。
赵含章满意点头:“是该如此。”随手赏赐了小厮半个银角子。小厮喜不自胜。
赵含章将赵三少交给雾月,自己快步随那小厮去招待客人去了。
杨谢二位公子被请到外院的待客大厅。家中男主人赵大人上朝未回,女主人赵夫人在后院,离前厅略远。因此还是赵大少第一时间赶到了大厅招待。
“和隽兄、元宿兄,你们忽然驾临,恕子秀招待不周。”赵含章对两人拱手施礼。
屋子里两位少年,一人着青衣,一人着玄衣。青衣少年看上去令人如沐春风,比和气的赵大少爷可又要和蔼可亲百倍。他这是真的骨子里透出一种儒雅和煦,而赵含章的温和中是带着丝丝高冷气质的,颇有几分肖似其父赵尚书,但又不尽然。
另一位玄衣公子和温若春风的青衣公子截然不同,整个人通身华贵,器宇不凡,傲气似乎天然凝于眉目之间。
这二人,青衣者名杨嘉,字和隽,玄衣者名谢临渊,字元宿。
杨嘉自赵大少进来,就探头往他身后看,但是他后面只跟着前去传话的小厮,再没有其他的人了。赵含章注意到他的动作,疑惑道:“和隽,你这是看什么?”
杨嘉微微一笑,丝毫不以自己这作派而尴尬,大方道:“子秀兄,听说你最近在家里逗你家素有天才之名的三弟,怎么不见他。我们进来时,还听下人说你这会儿正带着你弟弟玩儿。”
赵含章讶然,原来是这么回事,他微微一笑,说道:“原来你们竟然是冲着我家三弟来的,枉我以为你们是为叙相互之友谊。”
“子秀兄难道还与三岁小儿争风吃醋不成。”杨嘉笑着催促道,“快快让我们见见你家三弟。都说你家三弟一岁就知事善言了,不知现在三岁是什么模样?不会三岁即能赋诗吧?”
“天才的表现不只是赋诗。也罢,既然你们是想看我家三弟是否如传闻一般神异,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吧。”赵含章一副很有信心的样子。
杨嘉顿时更加好奇,就连一直淡定脸的谢临渊也忍不住目露好奇之色。
赵含章微微笑,领着两人出了大厅,一路穿过中庭线,到了翰墨院。之前赵含章将赵三少交给了他身边的大丫鬟雾月,走前他听见赵函墨当即吩咐回院,因此,这会儿,人当是已经回到翰墨院。
果然,赵含章带着两位同窗来到翰墨院赵三少居住的房屋门前,看见了一干下人围着小小的赵函墨,或蹲或坐,或站在地毯周围。
赵函墨将视线投往门外,看到赵含章带来的两人,远远地隔空望了一眼后,便淡然地收回了视线。
隔着几米远,杨嘉和谢临渊看见赵三少,看见他神色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又淡淡然收回。那瞬间,两人心中都同时涌起一个想法:此子不凡。
没错,仅一个眼神,两人就瞬悟赵三少的不凡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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