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中秋考较

    贾珩制定了自己的学习计划，每天用功不止。私塾里大多数是来混日子、混饭吃的顽童，两眼空空。同桌金荣就是这样的，他父亲早逝，和母亲艰难度日，好容易央求姑母找了王熙凤，才得以上学，不仅不要钱，还管饭。这样好的条件，他却不珍惜。他虚荣、贪图享受，不愿用功学习，每日里读书有气无力。

    这可怜人却又可恨的地方，他欺负贾珩老实，经常做小动作，干扰贾珩学习，还在背后讲贾珩的坏话。往日里贾珩老实，不予理会。现在的贾珩对于金荣几次三番的举动有些不耐烦了，他直接找到贾瑞，强横地要求把金荣弄走。

    贾珩虽然是贾政庶出的儿子，可在贾瑞这样的旁支面前也是主子的身份，他一认真，贾瑞也不能忽视。贾瑞这人惯于欺软怕硬，拾掇起无钱无势的金荣来，那是小菜一碟。金荣恨恨地去了后面，贾珩正眼也不看他一眼，从此贾珩也享受了单独一张书桌的待遇。

    贾珩如今目标坚定，目光炯炯有神。私塾的师生都发现了他的变化。代儒是个敦厚之人，喜欢勤奋向学的孩子，对贾珩慰勉有加。

    中秋节前，代儒老师有次见到贾政，着实把贾珩夸奖了一番。他说，贾珩进步很大，已经能写八股文了。贾政吃了一惊，他知道代儒是至诚君子，不轻易夸奖学生。他公务繁忙，闲暇时光，不喜欢管家里的琐事，倒是常常和幕僚清客聊天、下棋，无暇来过问贾珩，从端午节后就没有看到过他，没有想到他读书如此用功。

    贾珩既然能做文章，他自然也就有了栽培他的心思。何况，他听说文渊阁大学士李晋卿正在为楞泰父子运动复出。李晋卿是福建人，康熙九年的进士，和楞泰同年。两人都是理学大家，气味相投。李晋卿深得圣上信任，说话很有分量。

    当年八爷党人为了弄倒太子，攻击楞泰父子和索额图都是太子党，挑动皇家父子、兄弟关系。其实楞泰是个正直君子，并没有怂恿太子做蠢事，反而对太子行事多方规劝。事后皇上也察觉到楞泰父子是被冤枉的，当年对他父子的处分太严厉了。李大学士一直为楞泰鸣不平，趁机想救出索家父子。万一索家父子复出，做了大官，那贾珩就会成为双方的联系纽带。

    中秋节这天晚上，全家团聚。饭后，他在内书房考校几个子孙一番。贾珩不仅文章背的好，还拿出了自己写的几篇文章，请贾政指导。贾政看看耽于享乐的宝玉和人品猥琐的贾环，叹口气，只有这个儿子让他刮目相看。

    贾珩乘机提出要参加明年的县试。贾政更加高兴，贾府十岁孩童参加县试，传出去会让人觉得贾府后继有人。

    上次贾珩被恶犬扑倒的事情还是被贾政知道了，他大发雷霆，责令林之孝等人彻查。赵姨娘母子听说后吓得战战兢兢，暂时老实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