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裳都、都睡皱巴了。”
江厌辞道:“若累了回去歇息也无妨。”
沈元衡点头,勉强笑着说:“我再坐会儿醒醒酒就往前面去。”
江厌辞颔首,没再多说,转身走出了凉亭。
沈元衡目送江厌辞远去,他失魂落魄地重新坐下来。沈元衡蔫头耷脑地呆坐了好一会儿,忽然抬起手来劈头盖脸地用力给了自己一巴掌。
“沈元衡啊沈元衡你要不要脸!县主正在气头上意气用事不冷静,你就不能抵死不从吗?”沈元衡泄了气,“可是……”
可是姐姐身上真的好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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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厌辞回到宴厅,正好府里的侍女们鱼贯而入,捧着正要往各桌送去的甜点。
粉的如桃,绿的似柳,色泽浓艳亮丽,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出几分晶莹剔透的光泽。更别说厨子雕工了得,这些糕点雕花精湛,粉荷如真、垂柳依依,还有那闲卧的小老虎更是惟妙惟肖。不仅仅是秀色可餐,精美得好似精致艺术品。
江厌辞抬手,拦停了一个侍女。
孙福跟在江厌辞身边,见他拦停侍女,赶忙从侍女捧着的食托里端了一碟,献给江厌辞。
江厌辞拿了一块尝了一口。
果不其然,是甜得腻人的口感。他压下将甜点放回白瓷碟中的冲动。
“公主从宫里请的糕点师傅,味道不错吧?”孙福笑着说。
江厌辞指了指托盘里剩下的几碟甜点,吩咐:“给月皊送去。”
孙福愣了愣,赶忙说:“今日的糕点都是甜口,姨娘一定喜欢!”
说罢,孙福亲自小跑着回了一趟观岚斋,给月皊送甜点。
可他扑了个空。
孙福很快赶回来,在热闹的人群里寻到江厌辞,低声禀告:“姨娘不在府里,和小郡主出府到九环街溜达去了。刚出府。”
江厌辞皱眉,沉吟了片刻,问:“带着侍卫了?”
“带着花彤和令松。”孙福赶忙又接了一句,“小郡主身边带着那些侍卫呢,不必担心姨娘出什么岔子。”
“让吴嬷嬷再带两个侍卫跟去,”江厌辞顿了顿,“让吴嬷嬷带三万两银票给月皊。”
“是是是……”孙福压这是怕姨娘出门逛街没钱花?这也太多虑了吧,公主如今回来了,不知道塞了多少钱银给姨娘,姨娘怎么可能缺钱花。
不过孙福又一琢磨,姨娘如今好像不怎么花钱。身上的锦绣华服皆是公主送去的,而那些一并送过去的珠宝首饰却是不怎么佩戴。孙福以前可听说江家三娘子吃穿用度很是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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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皊和李姝遥出了江府,乘坐车舆去了九环街后,也没怎么细逛,两个人直接去了九味楼,去吃月皊之前提到的流沙包。
店家瞧着来客身份尊贵,赶忙将人请到二楼的雅间里。
“你挑的地方,果真好好吃!”李姝遥笑出一对小酒窝。
“你也觉得好吃就好。”月皊弯着眼睛,“还有葡圆铺的桂花糕、齐酿楼的九转十二糕、岁岁苑的十全糖果,你都该去尝尝,都是你喜欢的口味。”
两个小姑娘坐在一起谈起喜欢的甜食,称一句“情投意合”都不为过。
李姝遥吃了两个流沙包后,将随从们撵去门外,屋内只她和月皊两个。她拉了月皊的手,有些心疼地开口:“今日热闹,一直吵吵嚷嚷的,没机会单独和你说话。你的事情可真是心疼死我了!是谁暗地里搞鬼害你?是那个明珠县主吗?她本事有那么大吗?”
李姝遥的一双杏眼瞪起来,勾出几分怒意来。
事情自然不是秦簌簌一个人就能促成的,她也不过是在皇后暗中授意之后,又掺了一脚。
月皊抿唇,却是不愿意和李姝遥多说。她浅浅笑着,柔声:“都过去了,如今我也重新回到阿娘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咱们好久没见了,今日不说那些。”
李姝遥有心帮月皊出气,却也有心无力。她有着郡主的身份,比京中的县主们都高一头。可偏偏父王没有实权,家中又远离京都久已。
可不能帮月皊报复歹人,却也能帮帮她未来的路。李姝遥都已想好,在京中这几个月就要和月皊交好得明目张胆,若是能让旁人略碍于她的身份待月皊好些,也是好的。
两个人从九味楼出来,又去了几家铺子吃甜点,便打道回府。
月皊和李姝遥回到江家时,正好几位皇子告辞,迎面撞个正着。
李淙伫立在一侧,沉默地看着月皊从车舆中下来。她与李姝遥说话,又轻轻摇头。
她说:“就在这里分别吧。我从侧门进去会更好些。”
那个曾经出入时无数仆人簇拥着,红绸铺路脚不沾泥的娇贵人,现在微笑着说她应该从侧门入府。
有那么一个瞬间,李淙动摇了。
他无法再视而不见。
李淙终是没忍住,追了上去。他在江府侧门处追上了月皊。
月皊立在门前檐下,惊讶回头。她收起意外,回身立好,福了福身行礼,温声道一句:“见过殿下。”
李淙感受着心口一阵阵的悸痛,他缓缓舒出一口气,克制着咳。
两人离了七八步。李淙望着消瘦了一大圈的心上人,终是问出来:“月皊,如果我不是太子了,你愿不愿意和我离开长安?”
从此天高海阔,唯你我。
月皊惊住,愕然抬眸,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