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跟头。
不等何涛剧烈挣脱方言,方言脚步一晃,双腿夹住何涛被自己控制的右手,再脚背轻轻一挑。
踏鹤!
何涛眼睛一闪,方言竟然欺身而上,一脚踩到了自己的天灵盖,这他妈……
“日,什么鬼?你们有没有发现,方言的身体非常灵动,来去如风,像一滩水,抓不到握不住?”
“这何涛,该不会阴沟里翻船吧?”
众人剧烈讨论的声音,在方言耳中,却越来越微弱。
方言轻轻吐出一口气,脑海里开始走马观花,往事一幕幕,犹如昨日。
自从娘亲去世,方言曾发誓,来年他日重返帝京,一定要杀的人头滚滚,血气滔天!
可,父亲不允许他习武。
方言没办法,唯有独自摸索,开始用笨拙的,可笑的方式,强化,淬炼自己。
他曾在暴雨瓢泼的夜,负重五十公斤,一步一步踟蹰前行,哪怕双脚烂掉,也不会放弃。
他曾在每个微寒,沉寂的早晨,以身体丈量大地,踏过杭城无数的山与海。
他曾坐在激起千层浪的崖畔,静心凝神,感受风感受雨,感受大河滔滔,身体与万物共鸣!
他做过太多的尝试,流过血,流过汗,也流过泪。
他高度自律。
他残忍的,变态的压榨着自己的身体极限。
他没学过,没练过,但他知道,后来的他,一臂掷出,似有千钧之力,能够轻而易举的震穿钢板。
十年饮冰,冷暖自知!
十年!
他坚持了整整十年,他从十二岁,就开始过着,远非常人,能够忍耐的生活!
他可能不是天赋者,他也可能不是最强的。
但,他绝对是最努力!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你告诉我,没有你的允许,我方言不得参赛。”
“那么,请问,你凭什么阻止我?因为你强?因为你打心眼里,瞧不起我?”
方言一步落地,伸手攥住何涛的袖口,何涛大惊失色,浑身毛孔根根倒立。
他感觉不对劲,不是自己不对劲,而是方言不对劲。
这家伙,似乎在一瞬间,变了一个人。
“你错了,其实我更强!”方言歪了歪脑袋,左手扣住何涛的脖颈,右手,五指成拳。
轰!
“这是我的拳!”
虚空一荡,残影阵阵,太快了,快到所有人,都无法捕捉到方言出拳的轨迹。
“啊。”骤然间,何涛发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吼叫。
等众人急不可耐的定睛瞧去,何涛已经彻底没了原先的模样,他的鼻梁,被方言一拳,打进头骨。
霍震山,“……”
萧逸,“……”
众人,“……”
漫天血迹横掠。
刺鼻。
腥甜。
全场死寂,死寂到唯有此起彼伏,如大浪拍岸的倒吸凉气声。
霍震山一屁股坐回椅子,瞳孔瞪大,“这一拳,似乎让我感受到一缕,先天……,王道之气!”
这绝非后天养练而成,这是骨肉相承,是血脉之力的延伸。
方言究竟是谁的子嗣?
霍斌以及一群工作人员,怔怔的,错愕的盯着方言,许久,讲不出话来。
“方言,赢了。”
“他,他竟然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