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维护方言,为方言说话,乃至求情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能否承受得住,她穆潇潇的怒火。
什么她要方言身败名裂,成为人人喊打的臭老鼠,绝不存在,办不到的可能!
甚至,她穆潇潇但凡一句话出去,方言连杭城都混不下去了。
现在?
穆潇潇巴不得,时光回朔,然后将自己这些狂妄自负,自以为是的话,一字不差一字不落的全部收回去。
“台长,呜呜呜。”穆潇潇泫然欲泣,豆粒大的泪珠,滚滚欲出。
赵九宗来的速度,比想象中快。
短短五分钟。
这位在杭城,举足轻重的老一辈风云人物,推开门,步入会议室。
至于门外,一群职工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沈青流已经明确下令,全公司不许讨论,不许关注。
“您请坐。”跟着,沈青流点头哈腰,服侍赵九宗落座。
赵九宗架起二郎腿,目光一瞥,凡是被他目光扫到的在场众人,均是嘴唇颤抖,大气不敢出。
随后。
赵九宗摸出一把指甲刀,一边漫不经心的修剪着指甲,一边晃荡着架起的右腿。
全场一片森寒。
沈青流像个陪衬,杵在赵九宗附近,同样不敢贸然吭声。
穆潇潇承受不住这股如影随形的压迫感,一番犹豫,她哐当跪在了赵九宗的跟前。
“对,对不起。”
转瞬间,这位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俨然与先前洋洋得意,飞扬跋扈的模样,判若两人。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是太子。”
“关于这次报道,是我的严重失误,我保证,以此为例举一反三,争取往后发文发报,务必保证真实性。”
“这次,是我唐突了。”
穆潇潇态度诚恳,无比谦卑的许诺道。
赵九宗终于有兴趣看穆潇潇一眼了,他瞳孔深邃,震慑性十足,“失误?”
“发文之前,你不是心里一清二楚,就是奔着攻击太子去的,哪里需要考虑真实性?”
穆潇潇,“……”
“我,我也是调查了一番,并仔细斟酌,认真校准了之后,才,才发出去的。”
“哦。”赵九宗点了点脑袋,漫不经心追问道,“如何调查的?说来我听听。”
穆潇潇,“……”
“你们新闻工作者的从业准则,有哪些?”赵九宗回头,询问惴惴不安的沈青流。
沈青流战战兢兢道,“第一真实,第二忠于事实,第三,不得虚构,杜撰,扭曲事实。”
赵九宗刹那回首,质问穆潇潇,“你做到了哪一点?”
穆潇潇瘫软的身体,猛地一坠,一股暖流不知不觉的,逸散而出,逐渐侵湿地板。
至于最喜欢捧穆潇潇臭脚,忠心下属徐海,同样吓得心尖颤粟。
尤其联想到早晨,他自信笃定,动辄要毁人清誉的嘴脸,这会儿?
“听闻,你们要一鼓作气,让太子身败名裂,成为人人喊打的老鼠?”
“来,告诉我,这是哪位最先提出的,豪言壮语?”
赵九宗目光抬起,一抹杀气在眸底氤氲而生。
“一群阿猫阿狗,这么有能耐,让太子在杭城混不下去?大言不惭的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