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袜上的针脚十分工整,比从前在家时的手艺更显长进,脸上不由展开一抹笑,却见蕴哥儿睡醒,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水晶儿般可人,还不等她凑过去亲亲他的小脸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乖宝宝不哭,不哭哦。”刘玉冉熟练的托起儿子授乳,这也是小姚氏私下教她的内容:周岁之前最好亲自喂养,这样的男孩长得结实,谁的口粮都不如亲娘身上的有营养。
因她只得一子,心里爱惜的紧,忍着产后的虚弱与涨奶的痛楚硬是咬牙坚持。
这可苦了方晓恒,妻子要带孩子,屋内哪里还有他的容身之地。待孩子大一大就会好的。他如此安慰自己,好不容盼到小姨子辞别才寻个借口离开酒宴,中途又专门用茶水漱口清理酒气,这才来到后院探望冉娘母子。
不曾想入目竟是这样一幅美好的画面。
冉娘衣襟半解,露出大片美好的锁骨,从前略小了点的团子如今比馒头还大,鼓鼓的,白生生的刺目,她微垂温柔的玉颈,神态安详的盯着怀中吮/吸甜美的小人儿。
听见脚步声,刘玉冉慌忙抬眸,空着的手下意识的抓过身旁的小被子盖住前怀,“是,是你……为何不让人通传一声。”
“我怕打扰你睡觉。”
哦。刘玉冉两靥绯红,直恨方晓恒盯着她胸/前不放,又不能放下吃的正香的儿子,攥着被子的小手紧了紧。
他却像没事人般随意的坐在她身畔,俯身盯着蕴哥儿看着会,又抬眸问她,“我听人说刚出月子也不能太过劳累,为何不让乳母来做这些事?”
“我娘说这样对孩子好。”主要还能有借口避开他。
“你总是听你娘亲的话。”
刘玉冉愕然,“难道你不听你娘亲的话?”
“总要有所选择,不能事事当真。”
“哦。”她垂眸。
“岳母有没有告诉你出嫁从夫?”方晓恒问她。
刘玉冉点了点头。纵然不喜欢也得尊重方晓恒,因为这个人是孩子的父亲,只有与方晓恒相敬如宾,蕴哥儿才能获得很多体面。
“你既从我为何这般不喜欢我呢?”他侧首温柔的望着她。
刘玉冉一怔,慌忙别开视线,“妾身,不,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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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德帝咳血后经过御医调理竟渐渐起色,钟御医建议圣上千万不得再忧思过度,尤其不宜动怒。身体能蹦能跳,元德帝心情不错,招了一群年轻人狩猎,上林苑的人哪敢扫了他的兴致,慌忙放出养了一身肥膘的狐狼、梅花鹿若干。
于是一整个白天沈肃便用来打这些反应迟钝的傻兽,然而元德帝玩的开心,大家只好陪他一起乐呵。
周明倒是以随从的身份借机近距离的观察了元德帝一瞥。却不待看第二眼,一个熟悉的身影移到脸前,唇红齿白桃花眼,皮肤比女人还嫩的家伙不是韩敬已是谁。
周明嘿嘿笑着见过郡王殿下。韩敬已左手负在身后,执一玄铁长弓,目测至少四十余斤,妈蛋,这小子力气挺大啊!周明暗暗腹诽。
“听闻周神医为搏佳人一笑自卖为奴,今日一见不甚唏嘘。”韩敬已纡尊降贵亲自走上前与他叙话。“似你这般人物如此境遇实为英雄气短。”
咳咳,周明一脸傻笑。你丫不气短你别盯着三爷的女人啊!
“你在看什么?关心龙体安康?本王可以为你引荐,想必宫中那群废物才学手段必然不及周神医一指。”韩敬已无视他的态度,反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看上去十分亲民。
“不敢不敢,小人只不过乃一介江湖郎中,况且陛下红光满面,哪里像是有恙的模样,小人可不敢献丑。”
韩敬已侧首笑了笑,目光半晗的扫了周明一眼。
那一眼隐隐有些警告的意味,周明装傻充愣,其实暗暗吓出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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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已经看不到霞光,街道两侧的连珠灯笼一盏接着一盏的被点亮。
行至六西街时闻到了一阵鲜香,刘玉洁笑着吩咐苏小宝下去买两纸袋六西街最有名的羊肉馅饼,沈肃曾对她说遇到她之前每逢下衙感到肚子饿时便会去这家来一碗熬的比米汤还浓稠的羊肉汤,然后再叫上二十张羊肉馅饼,与同僚大吃一顿。
家里的厨子手艺倒不差,也能熬出那般鲜美的高汤,但怎么也模仿不了那独门一绝的馅饼。起初刘玉洁还不信,直到沈肃买来给她吃了一回不禁胃口大开。
长安人冬日喜食羊肉,但没有一家厨子能将羊肉的鲜味做到这般极致。
因她回去的较晚,厨房已经按照白日给的菜单做好了晚膳,自然来不及熬制羊肉高汤,凑巧的是今晚有一道牛肉羹,足有数十种材料与高汤熬制,又加了她最喜爱的杨家豆腐糜,如此倒也令人口舌生津。
夫妻二人对桌而食,见到羊肉馅饼,沈肃不禁感动,洁娘居然记住了他喜欢的一样东西,虽然很可能是因为她自己也喜欢,但只要她心里有他,他就感觉很快乐很快乐!
就这么开心么?刘玉洁盯着沈肃充满男性气息的轮廓,微微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