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万众沸腾到人声寂寂,郁黎一个人坐在这里见证了夜晚清谪山的人来人往。
一夜无眠,手里攥着早已经没电了的手机,这一夜他又不知道给童稚打了多少电话,留了多少条言。
清晨,小店的老板娘来开店,却看到他还坐在这里。
“孩子,你咋还在这儿啊?这一晚上的冷死了,快回家去吧。”
郁黎迟钝地看了一眼老板娘,踉跄着起身,刚走出两步又倒退回来,“麻……麻烦您,如果看到她的话给我打这个电话。”
他找遍了全身没找到合适的纸,最后在一张纸巾上写下了他的电话。
老板娘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郁黎这才彻底转身离开。
回到家里已是清晨八九点,他整个人浑身阴郁,胡茬一夜之间冒出了头。拖着疲惫的身子,抬脚刚踏上阶梯,郁黎就被叫住了。
“小黎。”周文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郁黎无神地转身看向她,沙哑的声音响起,“有事吗?”
周文君诧异,自家儿子不是出去玩的吗?怎么回来是这幅样子?但眼前的情况又不容她过多去考虑这些,只朝郁黎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郁黎机械般地走到客厅,却发现这里不止有周文君,还有徐瓒的父母。
徐瓒的母亲双眼通红,眼睛里还噙着泪水。
郁黎不安地坐下,“怎么了?”
周文君看了眼徐瓒父母,轻声叹了口气,又看向郁黎,“小黎,瓒瓒他,前段时间查出了脑胶质瘤。”周文君说的小心翼翼。
郁黎猛得扭头看向周文君,脸色变得苍白,他的心好像拴了块石头似的直直地向下坠落。
一夜之间,接二连三的打击,早已经让郁黎晕头转向。他的嘴唇在微微颤抖,想张口说什么,却又发现什么也说不出口。
好半天,他才终于发了声,“徐,徐瓒呢?”
“他昨天情况又加重了,我和他爸让他去医院做手术,可他说什么都不肯。昨天我们又吵了一架,他摔了所有的东西,就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徐瓒的母亲刘芸边流着泪边对郁黎说道。
“小黎,瓒瓒从小跟你关系最好。我们也是没办法,他说什么都不肯去做手术,我们就想着你的话他应该还是能听进去的。”徐瓒的父亲徐胜华给刘芸递了张纸巾,开始请求郁黎去劝劝徐瓒。
郁黎疲惫地伸出双手揉搓了一把脸他双眼空洞地不知道看着什么,声音虚无地开口,“行,我知道了。”
说着,他起身穿衣服要往外走。
周文君立刻跟在他身后,她的儿子她最了解,这不是郁黎该有的状态。
“儿子,你没事吧?怎么看着脸色这么差?怎么跟童童出去一趟这个样子回来了?”
听到童稚的名字,郁黎穿鞋的动作滞了一瞬,“没事。”
他的声音淡漠,说完就立刻出了门。周文君站在门口看着郁黎关上的门,不由叹了口气。都说当妈的最了解自己的孩子,瞧他这幅样子,怎么能像是没事的样子。
*
郁黎来到徐瓒家里,若无其事地走进家门,像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异常。
“哥,你咋来了?昨天,昨天晚上我给你发消息了,有点事没法跟你们去迪士尼了。”徐瓒这个时候看到郁黎难免有些慌张。
郁黎坐在沙发上,淡定地给自己倒了杯水。
“嗯,我也没去。”
“为啥啊?你不都跟人童稚约好了吗?这可是你筹划了好久的。”听到郁黎的话,徐瓒不解地问道。
郁黎嘲讽般地扯了扯嘴角,“嗯,我他妈也想知道啊!”
徐瓒这才注意到郁黎的神情不太对劲。
“哥,你咋了?”
郁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徐瓒,我六岁认识你,算到现在也有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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