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沈凝暄见状,施施然起身,看孩子去了。
无澜自在了许多,看向云紫璃:“什么事儿?”
云紫璃冷笑:“查查陈莺的事情,事无巨细!”
独孤煜接话道:“陈莺的事问赫连远不是更简单?”
云紫璃无语的看着他。
她当然知道问赫连远一劳永逸,不过却不想打赫连远的情。
“陈莺的事情我来查好了!”无澜轻笑着对云紫璃眨了眨眼,调侃道:“不想打他的情,记下我的情就是了!”
“……”
云紫璃额际隐隐浮现三条黑线,对于无澜的戏谑无言以对。
“你这是要对陈莺动手?”无澜好看的唇形,微微勾起,眸色深深地笑看着她。
云紫璃挑眉,冷道:“是她先动手的,不是吗?”
见状,独孤煜眉宇轻皱,出声问道:“你怀疑今日之事,云嫔是被她陷害的!”虽然是问话,但是语气却十分笃定。
她既是让无澜调查陈莺,必然是怀疑陈莺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只是有这种感觉罢了!”
云紫璃看着独孤煜,深思道:“今日之事,虽落在云嫔陷害陈莺的点子上,但事实如何,两位兄长应该跟我想的一样吧?”
“她胆子倒是不小!”
独孤煜眸色转冷:“赶紧的解决了陈莺跟青萝太后两个渣滓,我们也好回家!”
云紫璃抬眸将独孤煜的冷眼之色看在眼里,出言宽慰道:“哥哥放心,不会太久的……”
“过不了多久,为兄大约会先回家主事……”独孤煜眸华轻抬,与她四目相望,颦了颦眉,终只是碍于场合,淡淡说道:“为兄知你想要自己解决,不过……若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言语,莫要缚手缚脚,到头来慢待了自己!”
云紫璃心里一暖,微微颔首,瞟了眼无澜,她闲闲叹道:“这里不是还有无澜么?如今他可是我娘家兄长,有他在我倒也没什么好怕啊!”
“难得你如此信任我!”无澜轻笑了笑,面色倏然一肃:“陈莺的事情回头我尽快查了便是!”
云紫璃莞尔一笑,浅笑着点了点头。
无澜凝着他的笑,心下微动,滋味莫名的别开视线,朝着沈凝暄离开的方向张望了下,他轻声问道:“方才我语出无状,舅母会不会生气了?!”
听他如此言语,沈凝暄不由无奈失笑:“你当真担心你家舅母会生气?”
无澜眸华微闪,一脸真诚,毫不作假道:“我自然担心!”
“她不会生气的。”
云紫璃垂首,端起茶盏,浅啜一口清茶。
她娘亲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看着她悠闲而笃定的样子,无澜倒也跟着放心下来:“舅母乃是大度之人!”
闻言,云紫璃好整以暇的又喝了口茶,这才不紧不慢的轻声说道:“越是大度的人小心眼起来,才越要人命啊!”
听她此言,无澜皱起眉头!
这到底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独孤煜笑看着就差交头接耳的两人,眸子动了动,有些好笑的说道:“臭丫头,休要说娘亲坏话!”
哎呦喂,这还有个她娘的亲儿子呢!
云紫璃看了独孤煜一眼,又左右看了看,佯装不解的问道:“谁说娘亲坏话了?”
见她如此,独孤煜恨恨一哼,转而对无澜说道:“你先回避下,我有些话,想要跟妹妹单独谈谈!”
无澜深看独孤煜一眼,并不多说什么,只看向阿媚:“带我去瞧瞧你们太子如何?”
“自然好!”
阿媚笑吟吟的点了点头。
无澜微微颔首,长身站起,衣袂如风一般,抬步离去。
云紫璃轻轻一笑,目送无澜离去,视线终至落在独孤煜身上。
“丫头……你没事吧?!”
无澜这个外人一走,独孤煜的脸上再没有一丝笑容,声音里透着些许被压抑的关切之情,脸色也隐隐发生着变化。
感情他是以为她方才是在无澜面前逞强才让无澜回避的啊!
“我真的很好!”云紫璃看着独孤煜难得凝重的脸色,抿唇轻笑,道:“哥哥就算不相信我,也该相信娘亲才是啊!”
独孤煜紧紧隆起的剑眉,并没有因为云紫璃的如此言语,而舒展开来:“父皇让我带话给你,若是觉得辛苦,他可立即安排你跟孩子离开这里……”
“哥哥!”
云紫璃苦涩一笑,自座位上起身,然后缓步上前,立身独孤煜身前,眸色坚定的凝望你着他:“若是我想回去,大可不必来吴国,如今既然重入吴宫,以前的事情便必定要有个了结,否则这几年的遭遇,将会是我一生都无法越过的心魔!”
独孤煜迎着她坚定无比的视线,半晌儿之后,才有些怅然的点了点头。
他的妹妹,从来都是这么倔强,就如小时候!
记忆,仿佛一直都停留在以前!
但事实,却残酷的,从不曾停下自己的脚步!
如今站在他眼前的云紫璃,早已不是过去恣意飞扬的独孤长乐了!
她已然长大!
且,身为人母!
几经生死磨难……
独孤煜微眯的双眸中隐有泪光闪过,怔然回神:“兜来转去,你和他不过是场孽缘,早些了结,早些放下吧!”
“当然要了结!”云紫璃的唇角,不禁微微扬起:“我也一定会放下!”
“嗯!”
独孤煜点了点头,如儿时那般,伸手拍了拍云紫璃的头顶,旋即眸色一敛:“我还有件事情要与你说!”
云紫璃浅笑一声,落座于一侧问道:“什么事情?!”
独孤煜眉心紧蹙着,凝望尽在近在眼前的笑靥,想到过去她所遭受的一切,心下窒了窒,后方低声说道:“安王最近这些日子,背地里跟我们的暗人做了几单大的生意,他所并购之物,多为兵马粮草……我怀疑,不久之后,安王府将有异动!”
闻言,云紫璃微怔了下,旋即凤眸眯起。
普天之下,但凡懂事之人,皆知安王之所以禅位,并非是不想当皇上,而是迫于天下时局的无奈之举。
是以,此刻,听到他要有所动作,云紫璃并不觉有多诧异!
直觉侧目,见阿媚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立身偏殿门口处,她不禁无奈一叹:“此事,倒也不觉意外!”
“是不意外!”
独孤煜微点了点头,侧身对云紫璃轻道:“若想保全皇位,赫连远必定也要有所作为才是!这段时间,他应该顾不上你和孩子,其实我想……”
云紫璃眸光微闪,蹙眉冷道:“我知道哥哥的意思,可是不灭了青萝太后和陈家,我是绝对不会走的,不过……若是趁乱能让一切尘埃落定,倒也不是不可以……哥哥早做准备也好!”
……
两日后。
如赫连远所言,一文命人将御书房里的折子,悉数搬至奉贤宫,而赫连远,则也堂而皇之的,日夜长宿奉贤宫。
一时间,宫中无人不知皇后娘娘尊享圣恩独宠,加之她已手握六宫之权,更是羡煞后宫众人。
这一日清晨,秋风瑟瑟,阳光和煦。
沈凝暄一早起来,便离开奉贤宫,不知所踪!
不过,云紫璃知道,她定是安全的!
因为在前一夜,她与沈凝暄一起下棋时,沈凝暄方才刚刚说过,要出宫去与她独孤萧逸见面,让她不必担心她的安危!
用过早膳,云紫璃怀抱赫连缅,脚步轻盈的闲庭漫步御花园中。
缓步花丛中,闻花香阵阵,云紫璃笑看赫连缅,面庞之上,虽着面具,却仍藏不住满脸的幸福笑容。逗弄半晌儿孩子,她抬起头来,见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边的阿媚正看着自己出神,她眉心不禁轻皱:“怎么?我脸上有脏东西么?”
阿媚回过神来,轻笑了笑,摇头:“没有,只是觉得若姐姐摘下面具,必定比这花儿要娇美数十!”
“当心隔墙有耳!”
云紫璃浅笑着,轻叱出声,亲了亲赫连缅,抬步向前。
“我听着呢,周围不见多余的耳朵!”阿媚轻轻一笑,抬步跟上:“长春宫最近几日,一连招了几位太医过去问诊,似是皇贵妃身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