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你说了会在家里跟二叔老老实实种地的!”
“哦,这件事啊!”傅听夏抬起头想了想,然后走过来凑近宋建民眯着眼笑道:“那怎么办呢,建民堂哥好像跟我一条船了。”
宋建民不由自主地倒退几步:“你,你想做什么?”
“不是我想做什么?”傅听夏笑道:“是你想做什么?建民堂哥,是继续隐瞒下去呢,还是去傅家告发我。”
宋建民没有回答,但眼神闪烁不定。
傅听夏悠悠地道:“我呢,也许会被傅家的人立刻接回去,日子会过得艰难一点,但总归是傅家的人,他们也不会对我短衣少食,如果我听话一点,即使他们出于面子,大学也不会不让我读。不过这样一来,建民堂哥可就一点没有价值了。”
“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们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我呢,就在县里呆着,一切图个自在。你呢,书你照读,好处你照捞,一切都等到了大学里再说,好吗?”
宋建民深吸了一口气:“你真不读书?”
傅听夏摇了摇头:“这样不是挺好,我不读书,跟着许一夫也可以当医生。我跟你不一样,建民堂哥你有京城那么远大的志向,我的志向就是在这县里了。”
宋建民心里纠结了好一番,才一咬牙道:“我就再信你一次,要是你再说一套做一套……”
“放一百二十个心,建民堂哥不是县一中的响炮吗,我能去哪里读书才能考上大学?”
宋建民这才脸色稍缓,一脸鄙视地甩袖而去。
傅听夏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冷笑了一声,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完成品,老顾从面走了进来,甩了甩身上的雪花道:“你可总算来了!”
“好久不见,顾师傅。”傅听夏抬头冲着他笑了笑,又接着看停尸台上的尸体。
“你说你,啊,许大夫就说了你两句,你就生气走了。一点忍性都没有,还想学本事,想当年我们要学一点半点手艺,还要给师傅半夜倒夜壶哪……”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发现傅听夏根本没在听,而是反复地摆弄着尸体。
“眼鼻出血,手脚指发乌,伤口出血量好像也不多,这个人到底是撞死的,还是猝死的,这心脏会不会有问题呢?”
老顾只好道:“别嘀嘀咕咕的,你拉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怎么行,又没有得到家属同意。”
老顾说道:“他们来的时候都破成那样了,明天就烧成一捧灰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你真要过意不去,就别算他们家属的尸体修补费了,没准这死鬼还感谢你替那孤儿寡妇省了一笔呢。”
傅听夏点头道:“那好吧。”
隔了一会儿老顾再看,见傅听夏对着尸体拉开的胸腔痴痴的笑呢,他顿时四肢跟通了电似的炸毛,心里想到许一夫是送个人过来让他吓他呢,还是他吓他呢。
京城的医学院宿舍里电话响了,季景天放下手里的书走了过去接起电话。
“那个小子查到了,叫傅听夏,他消失了一个月,隔了年又回县医院了。”
“傅,听,夏。”季景天深吸了一口气,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个声音:“临床医疗,我将来要当医生的。”
“原来是他。”
“景少认识?”
“嗯。”
“那……这人怎么处置?”
“他继续学医就好。”季景天挂断了电话,坐到了书桌旁拿起书,却再没看下去一页,他从书桌旁抽出一本书,翻开来里面有一张照片,一个少年医生手里拿着手术刀站在光晕当中。
“你应该很快就会到达这里吧。”季景天对着照片道:“我在这里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