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咋了”
穆禹摩挲着眼睛,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望着柳辉,脸上还残存着被袖子压出的红印。
不是自己熬不住,实在是太困了,从早上醒来,就是生死极速,下午还拖着墨晏跑了半个医院。
这换做是个铁人也熬不住啊!
穆禹在心里振振有词。
柳辉奇怪的看了一眼穆禹,有些好奇他又犯了什么毛病,一会儿不好意思,一会儿满脸自信。
如果不是总部的物品数十年来从没出过错,柳辉一定要拉着他再去测一次。
但最终柳辉只是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而是抬手指了下半掩的房门。
“喏,喊你进去”
“…………我?”
穆禹有些好奇,自己和墨晏不是很熟,认识的时间到现在都不足24小时。
这家伙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不找朋友,家人倾诉倾诉,居然找自己?
“对,快进去吧”
柳辉让开了身子,目送着穆禹探头探脑的走进了病房,忍俊不禁的摇了摇头,快步离开。
事件虽然到现在就已经结束了,但剩下的事还有很多,无论是接下的安置工作和监察工作,都需要柳辉去安排。
能空出这么长时间来等墨晏醒来,已经是总部特批了。
房间里并没有开灯,黑漆一片。
唯一的光源只有窗户外盛大的广告牌,上面蠢笨的奶牛滑稽的跳着舞。
随着隔离逐渐解封,电源已经接入了进来,但人员的入驻远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所以大多数路灯和广告牌依旧跟随着设定亮起。
只是缺失了往日的喧闹。
墨晏回过头,看见穆禹一脸温顺的坐在看护的椅子上,坐姿标准而端正,和幼儿园里的学生有的一拼,不由得挑了挑眉毛。
“怎么了?这么老实,他们为难你了?”
“我靠,大佬你还活着?我看你一直躺着不动,还以为你死……牺牲了…………”
穆禹大惊小叫的喊着,但看见墨晏的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有点心虚的换了个词。
然后墨晏的表情更臭了。
“对不起啊大佬,我是怎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
穆禹小心翼翼的解释还没结束,就看见墨晏无奈的笑了笑,努力坐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墨晏为什么笑,但穆禹依旧讪笑着上前,很有眼力见的扶着墨晏,帮他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躺了下来。
“不用喊我大佬,喊我墨晏吧,不用这么拘束,我的命还是你救的。”
“害,这有啥救不救,你说我也不能就让你在那儿躺着吧,就算换条狗,血渍呼啦的,我也会………”
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又说错话的穆禹立刻停了下来,尴尬的看了墨晏一眼。
但墨晏并没有生气的样子,仿佛已经习惯了,只是揉了揉眉头,满脸无奈。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让穆禹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的耳光,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张破嘴。
“事件……其实是你解决的吧”
就在穆禹搜肠刮肚的想要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墨晏却突然开口问道。
丝毫没有质询的意思,就像朋友之间的闲聊,语气平淡的和问你吃没吃一样。
穆禹身体僵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墨晏直勾勾的眼神,偏开了头。
“大佬,你咋会这么想,你都晕过去了,我哪有胆子继续在里面呆着,当然是拉着你出去啦”
依旧轻松的语调,穆禹表现的就像墨晏在开玩笑一样,双手不停摆动,表示自己啥都不知道。
不是穆禹不相信墨晏,以墨晏在医院里的行为,穆禹甚至可以把自己今天穿的内裤是啥颜色都能告诉他。
而是穆禹自己都没搞清楚,明明自己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最后却在停车场坚硬的地面上醒来,没有丝毫不适。
如果不是身上磨破的病号服以及喷的到处都是的血迹,穆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压力太大,做的一场梦。
一片狼藉的停车场告诉他,这不是梦,而是确实发生过的地狱。
问题就在于这里,按照穆禹自己推理出来的规律,他现在哪怕没死,也应该全身瘫痪,躺在病床上度过余生,吃喝拉撒都需要专人帮忙。
但他现在坐在椅子上,和墨晏聊天打屁,反而墨晏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跟吸血鬼一样。
“你不用撒谎,根据我制服上的体征记录,我在21分的时候昏迷了过去,但柳老师在35分的时候看见你拖着我从医院出来。”
“电梯离大门并不远,以你表现出的体力,估计连一分钟都不需要,那么,剩下的接近10分钟左右的时间,你在干什么?”
穆禹惊诧的抬起头,看向墨晏。
这个虚弱到连坐起都需要人搀扶的男子,此刻眼里一如两人初次见面时一样,潋滟着清冽的刀光,认真而执着。
穆禹被这眼神盯得有些不舒服,偏开了脸。
“我当时吓傻了啊,真的啥都没干,大佬你怎么会这么想的。”
墨晏叹了口气,勉强抬起了手,从衬衣的内侧,拿出一个黑色的物体,还没有一个手指大小。
是的,墨晏身上的衣服还是原来的那套。
并不是物资已经紧缺到连一套病服都挤不出来,而是墨晏的衣服里,有着各种检测设备,这些里面蕴含的资料,只有墨晏本人能够接触。
任何不经过更高层人员或墨晏本人监督下接触这类物品,一律算是犯罪。
“这是个针孔摄像头,一直藏在我的衣领里面,你确定还要继续说谎吗。”
“大佬!我错了!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是良民啊,我内心一直装着党,装着人民啊!”
穆禹瞬间认怂,脸色耷拉了下来。
这有啥好狡辩的,原本准备死不承认,死无对证,远走高飞。
现在好了,别说高飞,铁窗泪说不定都得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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